她扭頭巴巴地望著玉悲樓,“往哪裏走,先生給指條明路唄?”
玉悲樓麵露詫異,顯然沒想到這裏會有岔路,盯著地圖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叫大夥兒都犯了難,最後還是江定潮大掌一拍道:“這樣,你們留在這裏,我先進去探個究竟。”玉悲樓一時想不出其他法子,隻說:“江兄小心為上,有什麼不對勁馬上回頭。”
江定潮應了一聲,拿過一支火把鑽了進去,眾人眼瞅著火苗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黑暗中,隻能心急如焚地等著。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江定潮滿臉鬱悶地回來了,玉悲樓迎上去問:“江兄,前麵情況如何?”
“真是奇怪,那條路平順得很根本沒有古怪,我走了許久後竟出現了三個岔口,我分別探了一段,每條都是一模一樣,也不知道究竟通向哪裏。我不敢托大,就先回來同你們商量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當下隻能朝這條甬道本身的方向再打探一下狀況,有等候許久,探路的人回來了,說:“果然奇怪,前麵是條一模一樣的岔路,從岔路再往裏走,也是三岔口。”
“我呸,居然是一個迷宮?”江定潮啐了一口,不知顧慮些什麼欲言又止,其他人臉色也都不太好看,倒是笑笑此時確信了心中想法,雖然不知玉悲樓此舉何為,至少他們是真的沒來過這裏。
“杵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不如留下記號,分頭探個究竟。”
茨尤彌打破了沉默,用刀在牆上刻了個記號,說:“我們水糧有限不能走太深,不管有無發現都按標記返回。”
“一個去太危險,咱們人多可以分好幾組,相互也有個照應。”
“對,我與三盜一起。”江定潮連日來與“漠上道”三位最熟稔,自告奮勇起來。
玉悲樓思索一番,說:“這樣也好,我們四五個人一組,表以不同記號各擇一路,需在火把燃盡之前碰頭。”茨尤彌應承了:“好。”之後,玉悲樓衡量了一下將人分好,麵對笑笑一行卻為難起來,韶華看也不看他就說:“我跟笑丫頭一組。”
笑笑念他有傷在身就飛快答應了,又說:“我得跟君承歡一組。”君承歡一聲冷笑,眾人聽了無不訝異,笑笑卻想,要是將他跟旁人分在一起,有個什麼好歹那人鐵定就回不來了,君承歡雖然待她不怎麼樣,但還不至要了她跟韶華性命。
菱蛇咯咯笑起來,湊熱鬧道:“哎呀,那我可不能離了宮主的身。”說罷又挑釁一般掃公叔薦一眼,看他那副表情,也是打定主意支不走的。
這樣一來,江兒在旁就要哭了,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再開口,模樣可憐得緊。
玉悲樓上來打了個圓場:“要不這樣,受傷較重的幾位就與江兒姑娘留在原地休息,在下與笑笑姑娘親自走一遭。”他說得討巧,在另外幾個人聽起來卻顯得刻意,君承歡端詳了他的臉麵一陣,冷瞳深得幽潭也似,不知是出於什麼考量竟獨自朝黑黢黢的岔路走了,菱蛇見狀急忙取過一支火把追上去,兩人無聲無息率先消失在了甬道裏。
江定潮咋舌道:“聽音辨路,不露內息,這人果真就是君承歡不錯。”而後轉過來對笑笑說:“唉,咱們‘玉佛爺’可是一點身手也無,姑娘你進去可幫忙照應著點。”
笑笑咧牙嘻嘻笑道:“行了,知道了,這麼斯文白淨的拖油瓶我不會舍得弄丟的。”一句話把玉悲樓鬧得窘迫紅了臉,惹得眾人哈哈大笑,不再像原先那麼拘謹。
韶華此時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將火把往她手裏一塞,催說:“快走吧。”於是笑笑與韶華、公叔薦、玉悲樓四人成行,分別與其他幾組人朝不同岔路走了進去。很快火光分散,甬道重新陷入了無邊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