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即便地麵冰涼,但她知道,她不能暴露。
劉醇!
劉麟的三弟,這個表麵窩窩囊囊卻暗藏心機的皇子,一個歌姬的兒子,被宣元帝處處忽略,卻在葉思華重生前的那個時代,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她那時幫助劉溫除去劉醇,可是廢了好些手段。
還有一次,差點死在劉醇的劍下。
劉醇雖然瘦弱,他在皇宮裏扮演的都是備受欺淩的角色,就是這麼不起眼的一個人,早就被她和劉溫忽視,他們的一時輕敵,差點讓江山落在劉醇手裏。
寒風如刀,葉思華趴在地上,渾身凍得僵硬。
她支起耳朵,靜靜聽著。
“你真要嫁入太子府?”劉醇語氣裏夾雜著怒意,還有一絲心痛。
葉柳柳冷冷一笑,柳眉挑的老高,點頭道:“當然,嫁給劉麟,說不定我就是未來的皇後,這麼好的機會,恐怕是個女子都不會放過!劉醇,你也別怪我心狠!我們就此斷開吧!”
“斷開?你好無情啊!”劉醇痛心疾首,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陰狠,他一把抓住葉柳柳的胳膊,把她抵在樹上,威脅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嗯?”
葉柳柳心下一慌,但依舊梗著脖子,紅唇一開一合:“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劉醇,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你何必為難我?如果你想讓我嫁給你,可以啊!除非你是皇帝!你是璃國未來的繼承人!嗬……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葉柳柳嗤笑一聲。
被心愛的女子鄙視,劉醇隻覺自己男子的自尊心深深受到了傷害,他的雙手幾乎要化為鐵鉗,要把葉柳柳的胳膊捏爛。
葉柳柳痛呼一聲,小臉雪白。
劉醇忙說“對不起”,沒想到卻迎來了葉柳柳的一個狠狠的耳光。
“劉醇,我們之間徹底完了!後會無期!”
葉柳柳冷哼一聲,懶得再看劉醇一眼,轉身離開。
獨留劉醇站在光禿禿的樹下,心痛的無以複加。
葉思華秀眉一擰,臉上劃過一抹震驚。這一幕在她重生前的那一世,是她沒有見過的。她發現,自從她重生後,一些事情的發生慢慢的和她重生前的記憶發生了背離。
難道……
一些人和物也隨著她的重生,而發生了改變了嗎?
葉思華正困惑,忽然聽見哢擦一聲,一雙黑色皮靴出現在眼前。
她身子一僵,腦袋頂就傳來劉醇陰冷的聲音:“相府大小姐,你剛才都聽到了嗎?”
一雙大手把她提留起來,拎在半空,葉思華隻覺自己呼吸一緊,喘不上氣來。
“你……做什麼?快……快放我……下來!”
深吸了好幾口氣兒,葉思華才能完整的把這句話說完。
劉醇雙目一眯,劃過一絲陰狠,他正在氣頭上,正愁無處發泄,卻不曾想看見了偷聽的相府大小姐。
劉醇陰測測的笑著,一張臉籠在一片暗影裏,顯得異常可怖。
“你說,若是明天相府的大小姐吊死在那棵樹上,你猜璃京會掀起怎樣的風雨?”劉醇瞟了眼那光禿禿的大樹,目光森然的落在葉思華身上。
葉思華暗自掐了掐掌心,強打起精神,卻是衝劉醇微微一笑:“不想……讓葉柳柳……嫁給劉麟,我……可以幫你!”
劉醇眸色一深,眼中起了波瀾,他手臂一鬆,葉思華就跌落在地上。
摔得葉思華小臉慘白。
葉思華忍痛從地上爬起來,怕了拍身上的汙雪,望著劉醇道:“我可以幫你,讓劉麟不會娶葉柳柳,但你必須答應為我做一件事。”
“哦?”劉醇挑眉,靠近葉思華一步,一雙森然的瞳孔幽幽望著她。
葉思華雙手交疊在一起,緊緊的握住,臉上不曾出現一絲慌亂。
“你真能做到?真能讓當今的太子爺改變主意?”劉醇滿是狐疑。
劉麟這個不容小覷的男人,讓他改變主意,怕是這天下都沒有幾人吧?
對於麵前這個大言不慚的相府嫡女,劉醇滿臉的不可置信。
葉思華微微一笑,挑眉:“我剛才說的條件,你可答應?”
劉醇思量片刻,道:“可以,但你什麼時候能辦成這件事?”
“給我一天的時間,後天就給你消息。”
夜色下,披著白狐裘的女子,笑的妖嬈而又嫵媚。
劉醇目光微微一癡,說了句“好”,人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見劉醇終於離開,葉思華肩膀垮下來,扶著旁邊的花樹,粗粗喘著氣兒。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芍藥的聲音便傳來:“小姐,可算找著你了!你大晚上的跑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