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就是緣分嗎?
如果是上天安排的緣分,那他就緊緊的抓住。
所以,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葉……”
葉思華頓住,滿眼震驚,她總覺得這個場麵太過熟悉,看著劉麟眼中閃爍的光芒,她禁不住後退兩步,喃喃著搖頭:“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無法改變……”
她哀戚的望著他,哽咽起來。
劉麟愣住,他對她來說是什麼?
為什麼見著他,兩次哭泣?
次次傷心欲絕?
他正納悶,卻聽女子沙啞的聲音傳來:“葉柳柳。”
“哦?”他劍眉一皺,輕喃著這個名字,待回去後,他得讓手下好好查查,這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劉麟正這麼盤算著,卻見那女子微微一欠身,道:“小女子告辭。”
葉思華轉身,腳步不做絲毫停留。
獨留那抹偉岸的黑影,孤零零的站在雪中。
腦後,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一個少年翻身下馬,一個箭步跳過來,使勁拍了拍劉麟的肩膀。
劉麟轉臉,看見來人,臉上驀然沉下來。
嚇得少年胳膊一縮,不過那臉上依舊洋溢著微微的笑意。
少年劍眉一挑,嬰兒肥的臉上一雙葡萄似得大眼睛閃著,嘴巴一撅:“大哥,你可讓我好找,你還不快進宮?皇後娘娘嘴裏正念叨你呢!”
劉麟瞥了眼少年,翻身上馬,一扯韁繩,高頭大馬就走遠了。
少年看見,趕緊追上去。
雪粒子刮在臉上,少年凍得鼻涕連連,他終於趕上前麵的人,打趣道:“大哥,剛才你拿著梅花看什麼呢?”
還是第一次見一個麵癱的人,臉上多了除了冷酷之外的表情。
少年滿臉八卦,即便冷風凍得他張不開嘴,他依舊不依不饒的問著。
劉麟被問得煩了,思量須臾,問道:“葉柳柳,你可知是哪家的小姐?”
他長年征戰在外,對璃京的事,他這個四弟肯定知道的比他多。
劉麟的四弟劉誌,眼睛登時睜的老大,似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他立刻道:“大哥,葉柳柳不是安相的三女兒嗎?你……你怎麼對她來了興趣?”
劉麟嘴角一扯,狠抽了下馬屁股,人就跑的沒影了。
劉誌在後麵大叫著:“等等我——”
鳳棲宮,徐皇後聽見太監通稟,太子求見。
她臉上的那抹擔心,立刻化為一絲濃鬱的思念,她急叫道:“宣!快宣!”
徐染站起來,人早已被宮女扶著走到門口,一身墨綠的精致宮裝,迤邐的裙擺拖在地上,猶如水波般,漣漪生輝。
看見穿過拱形花門的黑影,徐染眼角忍不住溢出眼淚。
劉麟看見自己的母親站在門口,親自迎接他,早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
“母後!”劉麟扶住徐染因為激動,顫抖不停的胳膊。
徐染“哎”了聲,被自己的兒子扶到了長榻上。
“母後,兒臣不孝,讓您擔心了。”劉麟長年征戰,飽經風霜的臉上,透出一瞬的自責。
徐染拍拍兒子的肩膀,雙手托起兒子的臉,道:“讓母後好好看看,你這出去打仗就出去了一年,年都沒回來過,母後想你啊!”
徐染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淚,劉麟垂下頭,拳頭放在膝蓋上。
徐染歎口氣兒,又道:“兒啊!母後知道,我們璃國素來以馬上得天下,你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的,出去曆練曆練好啊!母後為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驕傲。”
劉麟抬起頭,鳳眸裏出現了一絲難掩的感激,謝謝母後的理解。
他不善言辭,隻能這麼呆呆的望著鳳椅上雍容華貴的婦人。
徐染端過宮女遞來的瓷碗,道:“這是你最愛喝的櫻桃凝露蜜,怕是在那大西北,喝不到吧!”
劉麟望著碗裏晶瑩紅透的櫻桃,接碗的手遲疑了下,隨後又端住,一口喝盡。
徐染在旁邊說道:“慢點!慢點……你這急孩子!”
見母後嘴角終於出現了笑意,劉麟壓住口裏那膩味的甜,心裏也愉悅起來。
他雖這麼大了,但母後總喜歡當小孩子待他,他小時候雖喜歡吃甜品,但大了後,這甜品也不那麼鍾愛了。
徐染拍著兒子的手,怎麼也看不夠,最後,看著看著,就歎了大大一口氣兒,劉麟看著,見母後烏黑的發上竟也是多了幾根白絲。
“母後,有心事?”
徐染又歎口氣兒道:“想著你那二弟,雖沒有娶妃,但也納了許多小妾了,你如今都十七了,這太子府後院,卻沒有一個能管家的女人!母後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