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虧?”慈悲尊者不太明了。
“洞中禁製皆最強,此為盈。此子再上一手,所謂滿則溢,溢則虧,便是如此。”古言尊者臉上有大慰。
“哦,這便是那時玉風那小子,對付行風獸的法子。”慈悲尊者輕笑道。
“否。洞內禁製何止百千萬,此子能尋到可補處,單論此份眼力,要高之。”古言尊者捋著胡須,臉上有了笑。
“吆,您老居然誇人了。”慈悲尊者嗬嗬笑道。
兩位老祖宗風輕雲淡的聊著天,洞裏的張滄海卻是緊張到了極點。
他並未完全破境問道,所問的破立之道,直到現在也僅僅是不斷完善“破道”而已。他將破道之瞳催動到極致,滿眼都是禁製脈絡。這些禁製都相互聯係,牽一發而動全身。他雖然看到陳遺珠被攻擊,已經失去理智徹底暴怒,但他心底依舊有一份冷靜,就是這份冷靜幫助他,分析出破開禁製的法子。然而,若是選擇錯誤,他與猴兒便隻有被挫骨揚灰的悲慘境地。
先前他已經研究過多次,嚐試過多次,對洞內的禁製多少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顯然,當時布下禁止的人不僅境界實力太高。如此繁冗複雜的禁製糾纏在一起,這人竟能布得縝密相融,每一道禁製之間都以最精準的距離區分卻又以最精準的節點聯係。經過多日多次的嚐試,張滄海已然明白,單憑自己此時的境低力薄,根本無力暴力破解。直到那日,他看到玉風真人通過一縷巧妙的風流,使行風獸術法中蘊含的風元力超出了所能掌控的範圍,從而破掉了行風獸的大招,他的心中便萌生了一個冒險的想法。
尤其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仔細觀察,他更加確定,所有禁製都是如此完美,所有禁製之間的聯係也是如此完美。多一份不行,少一毫也不行,完完全全的處女座做派,他心中的那個想法,愈加肯定起來。
此時,張滄海幾乎是壓榨了體內貯存的所有火元力,發出那道火線補充進了所有禁製中最強的那一道地火禁製中去。
他暴怒而起,禁製立生感應。他注入火元力,便是觸發了禁製。他的身前頓時有細小的雷芒湧動,汩汩火流縈繞。
這些他並不怕,隻不過是大禁製發動前的開胃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為了實踐那個想法,他通過不斷觸發一些小的禁製,來利用禁製之力錘煉自己的身軀,鍛煉自己的魂魄,盡可能的提高肉體對天雷地火的抗性,為的便是能夠抗住大禁製發動前的這一波攻擊。
猴兒早已緊張的屏住了呼吸,未曾附體的他,便隻是一縷殘留的神魂,對這天雷地火之類的至陽至剛都有著潛意識的懼怕。
然而他已經決定與張滄海共同進退,就算懼怕,他也不會退縮。隻是當看到地火撲麵而來時,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極輕的叫聲。
滿洞的禁製被徹底觸發,那一道火流早已被徹底吸收納入禁製之中,徹底成為禁製力量的一部分。張滄海想象中的“盈滿而崩”並沒有出現,滿洞的禁製在他的破道之瞳中越來越亮,威壓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