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韓府之亂
遍布烏雲的晚上,伸手不見五指,似乎永遠是醜陋出現的舞台。
昏暗的房間裏,韓馥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沉思,為了不讓消息走漏,韓馥把貼身的侍衛和仆人都支了開去。
窗外月光的時隱時現,韓馥臉上陰晴不定,他在猶豫,這樣做真的是自己所想的嗎?
幾年之前,雖說整個國家麵上頗為繁榮,幾個大城市裏麵總是人潮湧動,治安井井有條,但是任誰都能看出朝廷中的暗潮湧動,一批忠心為國的朝中元老在和如日中天的十常侍不斷爭鬥;而民間則是天災人禍不斷,大洪大旱加官僚腐敗,都已經讓農民達到了忍耐的極限。
自董卓叛亂以來,各地揭竿而起,不斷有借著各種名義擴充壯大自己的勢力,雖然俱是打著重振漢綱的名義,但是誰有知道其中的狼子野心有多少呢。
且不說北袁紹,中劉表,西劉璋的不斷招兵買馬,廣納賢才,就是在自己旁邊的幾個如孔融之輩都在努力地擴充自己的實力,而且聽說在附近一股新興起的叫曹操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局勢的發展似乎正驗證了沮授的預料:漢天子已名存實亡,群雄並起鹿逐中原的時代已經來臨!
但是反觀自己,雖然治理的翼州不但土地肥沃,而且征收的苛捐雜稅也比其他地方低那麼一些,照理說民眾生活應該會比較好,但是沒想到反而因此不斷湧入大量的流民賊寇,不僅造成治安的嚴重問題,還讓自己領地中的原住民怨聲載道,實在是讓自己不知道該怎樣應對了。
此次對待李逍遙的舉措雖然讓自己良心有些過意不去,但正如潘鳳所言,自己要在這個亂世中立足,實在是很需要那筆財富。就讓李逍遙成為我爭霸路上的第一塊踮石吧!念及此,韓馥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
正當韓馥獨自思忖時,忽見有兩個人推門而入,為首一人進門便用劍指著自己怒聲斥道:“好你個韓馥,我兄弟應邀前來,豈料你卻是見利忘義,反欲謀財害命。今若不殺之,難消我心頭之憤。
韓馥心驚之餘,定睛一看,用劍指著自己的人卻不是李逍遙是誰。韓馥慌忙答道:“李兄弟何出此言?”
李逍遙冷笑道,“韓大人當真不知,此刻潘鳳正率人在別院牆外堆積柴薪,欲放火燒院?”
韓馥故作吃驚狀,聲色俱厲道:“真有此事?潘鳳豈可如此膽大妄為!”
雖然韓馥說話氣勢做足,但是額頭不斷滲出的細微汗珠和雙腳不自覺地輕微顫抖卻被李逍遙盡收眼底,把劍往前遞出一寸,抵在韓馥的喉頭上,正待說話,卻先聽得韓馥的求饒聲:“李……兄弟可要小心,這……這刀劍無眼啊……”
李逍遙看著韓馥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失笑,調侃道:“韓大人還當我等不知情,想繼續欺瞞?”
韓馥尚不死心,繼續辯解道:“李先生,此事我是當真不知,待我現在就去阻止潘鳳,先生……啊!!”
李逍遙聽著韓馥不知悔改的辯解,心中厭惡感不斷湧升,隻覺得那醜惡的嘴臉實在是讓自己無法忍受,手中劍忍不住往韓馥肉裏刺進去了些,頓時讓韓馥痛地叫出聲來。
李逍遙冷冷地看著韓馥扭曲的臉,冷聲道:“你可知沮授先生現在何處?”
韓馥一驚之下,失聲道:“莫非沮授已經……”
聽得李逍遙不置可否的一聲冷哼,韓馥頓時麵如土色,癱在椅子上。
他終於明白,今晚的行動是徹底失敗了,既然李逍遙他們已經得知情況,必然有所準備,想來子覺此去也是毫無收獲了。
韓馥本就是一貪財好色又膽小怕事軟弱無能之輩,現在連命都掌握在李逍遙手中,心裏竟然還牽掛著潘鳳那邊的財產,實非亂世梟雄,被袁紹所滅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他卻不知事實上沮授尚在地下暗室中,李逍遙所言隻是試探虛實。
卻說潘鳳那邊,堆積完材薪正欲破門而入搶掠一番,忽聽得韓府一家丁急趕而至,報說見李逍遙持劍闖入韓馥房中,恐有不測,忙趕來相報。
潘鳳大驚,正欲發兵趕去,忽地神色間一猶豫,轉令部隊在院外待命,自己則帶親信二十幾人匆匆往韓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