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昏暗無光,無星無月。大風如馬嘶鳴,偌大的楊樹被晃動的搖擺不定,樹葉謔謔直響。
吉安巷,位於一片密密麻麻的低矮平房區裏。悠長而狹窄,此刻仍是漆黑一片,被大風吹的嗚嗚悲叫不已。
這裏居住都是從事石頭雕刻相關的工作的匠人,其中不乏名家巨匠。往日,此刻應該是他們乘涼閑談的時候。
但今天不同。此刻,每家每戶卻都門窗緊閉,將大風隔絕於外。
巷子裏空無一人,隻有一些枯枝敗葉隨風滾動,擊打在地麵牆上,嘩啦啦地發出破破爛爛的聲音。
就是這樣的天氣裏,在房頂上前前後後緊密相隨的五條人影正閃展騰挪,蹭蹭地掠過。他們竟然如禦風而行一般,隨心所欲,身形軌跡都絲毫沒有受到大風和光線的影響。
唰唰——四條黑影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落下,另外一個黑影則長身一縱,附在一棵粗大的楊樹樹幹上。隻見他如同一隻靈活的猿猴一樣,攀著樹幹,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樹冠密如紗帳的葉子之中。
風呼呼地刮著,五人卻如同消失了一樣,同黑夜融為一體。
樹下是一處小院,那樹正生長在院中東南方向上。東西兩側廂房黑暗無光,唯獨三間北屋中最西頭那間有燈光閃動。
北屋的門哢嚓發出一聲脆響,屋門被風鼓動,來回晃動,發出咣當咣當的響聲。西屋的燈光閃動,朝著正堂飄來。
拿著油燈的是一個老者,背部有些駝,腳下也有些蹣跚。他咳嗽了兩聲,口中喃喃自語,“該死的風,什麼時候是個頭?”
唰——一道金色寒光直奔老者側臉射來!其速度疾如閃電!
但老者的咳嗽一聲頭往下低,他似乎並沒有發現那道金色寒光的利器,卻又如此隨意地躲了過去。
寒光嘭地一聲攝入牆壁之中,消失不見。
隻見老者把右手一揮,手裏多了一把雨傘!雨傘張開,將悄無聲息射入的黑色液體擋在身外。
但老者腳下鑽出來枯藤一般的東西,已經將他的雙腿牢牢纏住。他身後地上嘭的一聲,地磚蹦起,從下麵鑽出一人來。未等老者有所反應,從門外射進來兩條人影,三人二前一後將老者圍在中間。三道寒光閃爍,已經有三把東洋刀從前胸後背刺入老者的身體之內。
“啊——”從老者口中傳出一聲慘叫,在黝黑的夜空裏無比瘮人。站在老者身後的黑衣人手起刀落,誇嚓一下將老者的人頭砍下,那慘叫之聲戛然而止。
死屍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樹上噌地一下跳下一條黑影,走入屋中,朝著三人打了一個手勢,那三人將刀收了,在屍體上摸索,尋找著什麼。
突然三人幾乎同時身子一攤,如同被人抽去了魂魄,如拆骨雞一樣癱倒在地上。嘿嘿幾聲訕笑從那站立的黑衣人口中傳出來。
黑衣人走出屋子,來到那棵粗大的楊樹前,伸右手在樹幹上左右劃了兩下,那樹皮竟然開了一道小窗,他探手進去從裏麵拿出來一個包裹,斜挎在後背上。
“嗖——”一顆黑丸淩空從西廂房飛來,直奔樹下黑衣人襲來。黑丸並未擊中那黑衣人,而是在他頭上炸開,如同天女散花一樣,迸射出千萬朵火花。
火花落地如入油鍋,轟然變成火焰。那黑衣人身上已經落下了火花,頃刻之間變成了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