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站起了身,慌亂地整理了一下頭發,向月兒解釋說:“月兒你回來了啊,老拆他喝醉了。”
被雲水推在一邊的我,也搖搖晃晃地直起身來,走過月兒身邊,摸摸她的臉說:“月兒,你來了啊,那我,我回,回家了。”
然後我踉踉蹌蹌走向大門,一個不小心,一個拌擋跌倒在地,模模糊糊中看見大家過來扶我。
當我再次睜眼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身邊的枕頭和被子傳來淡淡的香味,分明是女孩子的床,而窗外天已經亮了。
而身邊和衣躺著一個女孩,蜷縮著身體,麵朝著我,是雲水。
我努力回憶昨天的情節,依稀記得我和雲水回家,好象我還親了她,後麵的事,我就記不太清了。
我看著雲水,沒有動彈,怕驚醒她,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我欣賞著她吹彈可破的皮膚,數著她長長的睫毛,欣賞著她修長白晰的脖子,和脖子延長線上半露的富士山。
雲水在夢中,微微揚起了嘴,不知道在夢中見到了誰,這麼開心。
我稍稍轉了轉身,沒想到後腦勺一陣的痛,沒有防備的我,“喲”地一聲叫了出聲。
雲水立即驚醒,起身緊張地問我:“怎麼啦?”
“沒事,我的頭有點痛。”我笑了笑回答說。
“昨天你的腦袋撞地上了,能不痛嗎?”雲水伸手輕輕幫我揉了揉腦袋。
“哦,我的腦袋這麼硬,連雞蛋都不敢碰的石頭,我都爭著往那碰。”我也揉了揉腦袋,手碰到了雲水的手,遲疑了一下,雲水把手縮了回去。
“跌痛了還這麼貧嘴,活該你把整個腦袋撞得像豬頭一樣。”雲水撇了撇嘴笑著說。
我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伸了個懶腰說:“如果有你的小手天天給我揉頭,我一定像天安門升國旗一樣準時七點拿頭撞牆。”
“才好點,又胡說八道,你要不先去衝個熱水澡吧。”雲水取了一條浴巾看著我說。
“哦,”我接過浴巾,下了床,一用力,頭撞地的地方有點痛,MD這什麼地板,這麼硬,我不禁皺了皺眉。
“還痛嗎?”雲水關心地問,伸出右手幫我揉了揉頭。
“雲水,你的手比雲南白藥還靈啊,那玩藝還得噴,你的手噴都不用噴,一摸就靈,一摸我就不疼了。”我閉著眼享受,嘴裏在胡說八道了。
雲水佯裝生氣,左手在我額頭上輕輕地彈了一下,嗔道:“快去洗澡了!嘴上的油都可以剪雞蛋了。”
“你們家的熱水器不是壞了嗎?”我問。
雲水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熱水器一直都好好的,沒壞過。”
這下輪到我怔了,我走到客廳,不由轉頭去看月兒的房間,房門是開的,滿屋都是可愛的公仔,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
我到了衛生間,打開熱水器,熱水從頭上淋下,溫暖占領了我的身體。
想著昨天發生的事,頭又變得痛也起來。
疼痛讓我記憶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我看到了昨晚月兒那張錯愕的臉,那是一張驚訝,傷心的臉,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仿佛有把刀狠狠地刺向她的心髒。
我的潛意識讓我去忘記這一幕,但是記憶卻像支箭穿過被酒精麻醉的軀體,刺向心裏這個軟弱的地方。
我歎了口氣,把浴巾蓋在了臉上,眼前變暗了,雲水的溫柔如同浴巾淡淡的香一樣,卻變得越來越清晰,不停地隨著我的呼吸,進入我的身體,進入我愈發得痛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