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黑,古夜在噶丹的陪伴下,走出了福壽天。噶丹拋出一個繪有三昧耶曼荼羅的圓形白菱,口中念念有詞,那白菱在空中立刻就像是正在吹氣的氣球一樣迅速的長大。古夜還沒有來得及琢磨這條白菱的價值,噶丹一把抓起古夜,騰身跳了上去。白菱一軟,隨即恢複原裝,然後急速飛馳。
在一個地貌類似於月球上圓形山的山頂,二人停了下來。噶丹一把推開正猥瑣的依偎在她身上的古夜,嬌嗔道:“要死了,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膽小!”古夜擦了一把嘴角流下的口水,死皮死臉的說道:“師姐,我從小就有恐高症,就是怕嘛。”
噶丹收回飄在空中的白菱,也不理會古夜的胡言亂語,三下兩下走到了下麵的山穀。山穀中遍布紅花綠葉,格外好看。噶丹也不看看後麵手忙腳亂的古夜,張口喊道:“花姐姐,我來看你來了,你在哪兒呢?”喊了兩聲,古夜身前的地麵上突然一陣翻動,一隻修長、嬌嫩的胳膊從裏麵伸了出來。古夜“啊”的一聲大叫,忍不住的向後跳去。
一個嬌豔的少婦從泥土中慢慢的升了起來,令人奇怪的是她的身上無比的幹淨、整潔,像是一塊剛剛出爐的饅頭,沒有絲毫的瑕疵。“喲,什麼風把噶丹小姐吹到這裏來了,來,來,快請,咱們到花閣裏坐一坐吧。喲,這位是。。。。。。”
“哦,這是古夜,是噶倫新收的徒弟。”
這位被稱作花姐姐的嬌媚少婦其實一個千年花精,因為肆意掠奪其他植物的養分於陽光,被下山修煉的噶倫收服。哪知當她得知噶倫是密宗噶舉派的弟子,便纏著噶倫要和他合籍雙xiu。噶倫嚇得立刻蒼惶逃去,花妖在後緊追不舍,追到此地之後,便安了家。沒多長時間,花妖便與噶丹結成了閨中密友。
噶丹剛說完,花精已經笑成一朵花一樣,“古夜,好名字,來來,快請。。。。。。”
花香四溢的花閣中,古夜第一次見識了噶丹的狡詐。噶丹剛剛坐定,就展開了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花姐姐,我今天來是想告訴您一件事情。我聽下山修行的師兄說,有些人想要偷您的三色堇和玉禪花,就在這兩天,您看,我一聽說此事,就趕來了,而且還帶了一瓶來自道教聖地的‘如膠似漆’,雖說它是我父親送給我的禮物,但是如果派不上用場,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而且為了您這花閣的安全,師伯他老人家特意將新收的徒弟派來了。。。。。。”
在一番甜言蜜語的轟炸下,花精咬著牙齒將整整一瓶的“如膠似漆”倒在了成片的三色堇和玉禪花上,隨後又被噶丹拉扯著去嚐一嚐她剛剛釀製出的槐花蜜。當然在那槐花蜜之中,她非常熟練的放下了“漫漫長夜”。
幾杯槐花蜜下肚,花精天旋地轉的倒了下去。噶丹張羅著古夜一起把花精搬到了床上,然後消除了所有有外人來過的痕跡,隻留下了那些花草上的“如膠似漆”,隻是當明天早上的太陽出現的時候,這些“如膠似漆”便會自動的蒸發。這樣的話,即使花精以後追問起來,她也可以說一句“不知道”推得一幹二淨。
一直等到深夜,噶丹終於盼到了想念已久的師伯噶倫。噶倫圍著山穀來來回回的飛了四五圈,確定以及肯定了花精睡著了之後,終於按奈不住的飛了下來,鬼鬼祟祟的在花叢中穿梭。
噶丹低低在嘴裏嘟噥:“好你個師伯,非要等到這般時候才來采花。害得我腿都蹲麻了,要是今天你不肯收下這個徒弟,看我怎麼鬧得你雞飛狗跳,寢食不安。”
噶倫在花叢裏轉悠了半天,終於來到了那片三色堇和玉禪花的跟前,剛剛伸手擇了兩片,就立刻感到了不對勁。正在他準備伸手看出個究竟時,冷不防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師伯,你怎麼在這兒?難不成是來找花姐姐雙xiu的?”
噶丹的嗓門足以叫醒睡在地下的蚯蚓,噶倫著急的將手向噶丹的嘴巴捂去。噶丹連忙後跳,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嘴和師伯的手粘在一起,共同迎接明天早上的太陽。“哦,我知道了。”噶丹做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樣子,小聲的說:“你是來采三色堇和玉禪花的。哎呀,我忘了告訴你了,花姐姐今天找我來的時候,我看見她正在往這花上灑下一種什麼東西,她說隻要有人碰她的花,她就讓那人和花永不分離,這樣她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找上門去了。”
噶倫的那張老臉立刻變得十分難看,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樣子。而此刻的噶丹在心中卻是吃吃的笑開了花。“笨師伯,這下我還不吃定你了。”噶倫痛苦的蹂躪著手上的花,花成了碎末,卻依然不依不饒的粘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