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回(1 / 2)

天陰沉沉的,寒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猛烈的敲擊著窗戶,很快,嘩嘩的雨水就順著窗簷流了下來。沫傾城坐在藍木搖椅上,睡意全無。"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她輕輕吟道。不知明日早晨,那些嬌豔的花瓣會不會被雨打落呢?

忽然,身後的門被推開了,沫傾城下意識的回頭,來者正是她的貼身侍女:芝盈。

"你怎麼來了?睡不著嗎?"沫傾城關切的說。

"小姐,您要的夜宵剛做好,奴婢給您送來了。"芝盈低眉垂眼,但音量似乎比平日放大了一些。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話未說完,她就感到芝盈好像有話要對自己說,於是話鋒一轉,"哦,是的,我想起來了。你們都退下吧,芝盈侍候我就足夠了。"她看向屋子裏的侍女們。

待眾人退下後,芝盈連忙將手中華貴的水晶托盤放在桌上,然後手腳利索的從一塊如意糕中取出一張紙條:"小姐,是他的。您過目吧,看完後一定要燒掉。"

是他!真的是他!沫傾城的心"砰砰"直跳,她伸出顫抖的手,接過了那張紙條。她用小指掃去紙條上零星半點的碎渣子,借著微弱的火光仔細讀起來。沒錯,是那蒼勁有力的字。

傾城,以我對你的了解,次是你一定還未睡吧,所以我冒險托芝盈給你送來它。在你看到它後,我們老地方見,否則過了今日就很難了。我將整夜等你。切記,看完後一定要燒掉!

他沒有留名。沫傾城將紙條緩緩湊近火爐,最終終於丟了進去。"芝盈,給我拿件雨披。"

很快,芝盈拿來了一件墨黑色的,看上去很笨重的大雨披:"小姐,隻能這件了,您那件湖藍色的在夜裏太顯眼了。"芝盈顯然還有些不太放心。

"哦,沒關係。就這件吧。"沫傾城淡淡的說,然後拔下發上的珠釵,穿上了雨披。頓時,暖意溢滿了她的全身,原來這件雨披裏麵有一層厚厚的絨毛。"芝盈,這兒就交給你了。"說完,她匆匆離去,直至那抹墨黑消失在雨幕中,再也看不見。

風在耳邊低吼,雨點打在她的發上。沫傾城一再的告誡自己:沒關係,一定不會被人看見。

終於,視線中出現了那片竹林,一個黑色的身影仿佛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麼。"淩風,是你嗎?"她難掩激動與喜悅。黑影緩緩轉身,向她走來。最後,停住了。緩緩抬手,隨著"呼"一聲輕響,竟露出了鬱綿得意的臉。

"你、、鬱綿?你用了人皮麵具!"沫傾城的驚呼在雨中顯得那麼渺小。

"那又怎樣?"鬱綿得意的撫著人皮麵具,"最重要的是,我弄清了你和楚淩風的關係。嗬,我要稟報皇上。"鬱綿也是這一屆待選的秀女,"到時你有口說不清。"

"哼,你沒有證據。"沫傾城淡然的望著她,烏黑的發已經幾乎濕透了。

"我有什麼證據你不需要知道!"鬱綿毫不在意,"如果你不信,那就看著吧。隻要一夜,不算太長拔?"她冷笑,"那我就不挽留沫小姐休息啦,明天見。"

完了!"鬱綿留步。"沫傾城伸手,聲音是那麼的響亮,不容置疑。

"怎麼了?"她偏過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那封信的字跡!你怎麼辦到的?"沫傾城冷冷地說。

"哦,你是說那封信啊。我自己寫的啊。我還擔心不像呢。"她似乎在說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一般。

沫傾城徹夜未眠。的確,她萬分的擔心,她清楚,身為三年一選的秀女,與其他男子私會的罪有多重。搞不好還會連累家人。還有,鬱綿所謂的證據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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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雨變的小多了,但依舊未停。不過,雨是不會影響到秀女進宮的。沫傾城早早地起了床,用在冰水中浸過的毛巾敷著眼。其實她本人是不願進宮的,但更不願意辜負爹和娘的期盼。於是,沫傾城挑了件淡藍色的寬袖長裙,微微皺褶的裙擺恰到好處的拖在地上,既不顯得小家子氣,又不會被絆著。頭上插一致碧水玲瓏簪,圓潤的小珠子輕輕垂下,隨著她的走動而發出動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