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起點(1 / 2)

林州城東十裏之處,是連綿的廣闊農田,驚魂未定的虛霧山與荊銳鋒坐在田埂之上,呆呆的望著遠處林州城中絢麗的煙火,雖不知最後發生了什麼事,但二人可以隱約的感到,虛毅已然殞命。

由於相處的時間不長,感情不深,對這個從自己生命中突然殺出的叔公,虛霧山缺乏了解與認同,但是隨著那絢麗的光芒爆發,心中也驟然湧現了一股痛惜與失落之感,隻是他自己也琢磨不透,這失落之感,究竟是為自己叔公殞命而失落,還是未自己的美好前途驟然葬送而失落,亦或……者兩者都有。

他們的目光從那團逐漸暗淡的光球上移開,環顧著四周金黃的麥田,輕風拂過,帶起田間一陣陣的波浪,一根根麥苗彎了腰肢,隨風起舞;幾隻麻雀從田間飛出,在空中嬉戲鳴叫,讚美著這金燦燦的秋天;遠處的幾戶農家,升起了清晨的第一縷炊煙,準備收獲一年的果實,整個大地,一片安靜祥和。

二人相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出苦笑,四周的景象與方才血雨腥風的強烈發差,給兩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若不是兩人身上還殘留著拚殺間沾染上的點點血漬,他們定會以為,自己剛從一個驚心動魄的夢中醒來,先前發生的種種,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回過神來的荊銳鋒想起肖延亮身中數箭墜下城牆,眼眶不由得濕潤了,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二人卻結下了深厚友誼,此刻摯友身亡,心中自是憋悶異常,隻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用手抹去眼角即將落下的淚水,看向不知在低頭思索些什麼的虛霧山,輕聲問道:“咱們……該怎麼辦?”

虛霧山被他這麼一問,從那種恍然的情景中恢複過來,頭腦中頓時湧現千萬思緒,兩萬軍士堆積成山的屍體,天空中激鬥的虛毅與三位老者,那短劍化作的冷豔女子,一幅幅畫麵在其腦海中交織浮現,讓他頭痛欲裂,眼中露出迷茫,緩緩搖了搖頭,索性躺在地上,仰頭看著蔚藍天空之中漂浮著的一片片雲彩,歎息一聲道:“我從在森林之中開始,就一直搞不清楚狀況,連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弄不清楚,實在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麼。”

荊銳鋒見他這樣,也搖了搖頭,目光移向虛霧山懷中露出一角的書信,問道:“那女子說,這書信是國相在獄中所寫,上麵有我們需要做的一切,不如你拆來來看看,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麼。”

虛霧山聞言,將懷中書信拿出,撕開朱漆封口,從其內抽書信,看著那一行行剛勁有力的小字,輕聲讀了起來:

“霧山孫兒,我虛毅將你從山中接出,本欲帶你入仕為官,成為人中龍鳳,奈何我為官多年,官至國相,言出九鼎,漸漸自傲了起來,對對手麻痹大意,頻頻錯估形勢,致使勢力土崩瓦解,你剛隨我下山,便身處絕境,每每念及,心中便悔恨異常。

當年你爺爺遭人陷害入獄,實為對手劍指叔公,欲等我出手撈人,好抓住我的把柄,告我徇私枉法,置我於死地,你娘前來求救,我閉門不出,實在是不能中了敵人奸計,隻得明哲保身,暗中遣人打開牢籠,使你爺爺與父母逃至山村隱藏起來,這幾日血雨腥風,亦是當初對手使然,他們密謀將皇帝殺害,扶植幼弟,已然控製都城皇室,若隻是此番伎倆,我虛毅揮手間便可擊破,隻是前幾日大軍遇到毒雨,兩萬將士悉數陣亡,那片細小毒雨,使我察覺敵人有修士暗中相助,心中頓生不安,欲將計就計,索性羊入虎口,進了這林州,就是想看看這幫歹人身後,到底是何方修士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