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
倪謙下意識縮了一下腿,一臉“驚恐”的看著李讓,惹得李讓沒來由的皺起了眉頭。
“乖,別亂動,動花了就不好看了。”
“什麼會花?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倪謙偏著腦袋向下望,一眼就看到李讓手裏拿了個調色盤,正蹲在她的腿邊往她的腿上畫圖案呢!
李讓抬起腦袋衝倪謙特別溫柔的笑了笑,然後站起了身子,摟著她的肩膀把她帶到了床邊。
“來,坐下來,把腿放平,這樣好畫一些。”
“你到底要在我腿上畫什麼呀?”
雖然倪謙對於李讓的提議疑惑不已,但她嘴上說不要,身體卻是誠實得很呢,乖乖的坐在了床上,特別聽話的把腿伸得直直的。
倪謙本來是坐在大床的正中央的,但是因為李讓這一畫會畫特別長的時間,他擔心倪謙一直這樣坐著會吃不消,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調色盤,俯下身子抱起倪謙,把她往床頭的方向挪了挪。然後他還貼心的幫倪謙的腰後麵塞了兩個枕頭,讓她可以坐得舒服一些。
安頓好了倪謙之後,李讓便開始倒騰起了他的“大作”。
倪謙的從原本站立的姿勢變成了躺坐著的姿勢,這使得她比剛才能夠更加清楚的看到李讓到底在做什麼。
原來,李讓是在用畫筆沿著她腿上的那條疤在“作畫”呢!
剛開始倪謙隻是以為李讓是想要隨便給她畫一個好看的團把她腿上的疤遮住就行了,可是足足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後,倪謙才陡然發現,李讓在她腿上畫的圖案,竟然和她身上這條裙下擺的圖案特別相似。
要說完全一樣也不是,要說不像但又特別像的樣子。
終於,在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倪謙才徹底明白李讓到底在畫什麼。
在倪謙身上的這條裙子上,有一條從肩帶上就一直延續到了下擺上的圖案,是那種像梨花一樣特別好看的花瓣,但是這花瓣卻不像梨花是白色的,而是淺藍色的。
這就不得不承認李讓的設計的確有著過人之處了,通常那種延續太長的圖案都會讓人覺得特別的俗氣,尤其那圖案還是花瓣形狀的。可這麼長的一截淺藍色梨花花瓣的圖案在李讓“鬼斧神工”的設計之下,不但一點都不俗氣,反而還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沿著裙擺,李讓從倪謙的膝蓋以上開始作畫,一直把花瓣的圖案延續到了倪謙的腳踝上麵。
因為倪謙的皮膚特別白,加之李讓在顏料的顏色上麵也下了一點功夫,使得倪謙腿上的花瓣圖案看起來甚至比潔白的禮服上麵的圖案還更加靈動美漂亮。
剛開始李讓隻是為了掩蓋倪謙腿上的那條疤,但是他這麼一畫,卻徹底擺脫了“掩蓋”這個詞,更像是對這條裙子的“錦上添花”。
整個圖案,李讓化了將近四個小時才畫完,倪謙也保持著不動的姿勢在床上坐了將近四個小時。
倪謙光是坐著不動都感覺自己的腰累得不行,更別提李讓還一直俯著身子埋著腦袋在作畫,想必他應該比她更累更難受吧?
於是倪謙輕輕的撐坐起來,小心翼翼的把身子往前挪了一點,想要離李讓更近些。
剛把腦袋一湊近,倪謙就看到了李讓的額頭上布滿了一層厚厚的細汗。倪謙下意識的想要拿紙來幫李讓擦擦,但卻發現自己不能動。
那可怎麼辦呢?
於是倪謙靈機一動,伸手抓起一旁那厚厚的被子就往李讓的腦袋上蹭,“嚇”得李讓條件反射的往後一躲。
“你要做什麼?”李讓一臉懷疑。
“你那麼嫌棄幹嘛呀?我是想幫你擦汗來著……”
李讓勾起唇角對倪謙溫柔的笑了笑,揉著她的腦袋把她的身子往後挪,再一次讓她舒服的靠在了枕頭上。
“乖,不用管我,你坐好就行了,嗯?”
“噢。”
李讓見倪謙乖乖的坐了回去,特別滿足的扣著她的後腦勺在她的額頭上使勁兒嘬了一口,寵溺道,“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倪謙看著李讓立馬回歸到工作狀態中的認真模樣,感覺好像整顆心都被填滿了一樣,特別幸福。
可是,晚上的年會真的會像倪謙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麼?
嗬嗬……
倪謙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那個女人,黎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