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9章人去樓空(2 / 2)

在李讓沉默的這一小會兒時間裏,倪謙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低下腦袋看到李讓那泛白的骨節,心裏一下子變得特別難受。

她不該跟李讓吵架的。

雖然她心裏著急,但她也該站在李讓的角度想想他的感受,不是嗎?

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鄭時年的確是一個特別需要安慰,甚至是一個特別需要同情的人,可是他再怎麼說,也算是李讓的情敵,如果李讓真的能那麼輕鬆的就放她一個人去找他,那她反倒要懷疑自己在李讓心中的分量了,不是嗎?

倪謙深深的歎了口氣,緩緩伸出雙手,用她那雙小小的手掌,將李讓攥成拳頭的雙手握進了手心。

手背上突然傳來的那冰涼的觸感,讓李讓那麵無表情的容顏上,瞬間輕顫了一下,緊接著,倪謙那軟糯的小身板便主動的投進了他的胸膛裏。

同時襲來的,還有倪謙那同樣軟糯的嗓音。

“我隻是特別心痛,想去單獨的跟他說幾句話而已,說完我就走。”

李讓那緊攥的拳頭,因為倪謙緊貼在他身上的那真實的體溫,而漸漸鬆開,轉而滑到了倪謙的後背上,給與了她一個緊得不能再緊的回抱。

“你還會回來嗎?”李讓輕顫著嗓子,在倪謙耳邊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聲。

李讓這輕顫著的聲音,不僅顫動了倪謙的耳膜,更顫動了她的心,顫得她鼻腔一酸,不由自主的往李讓的懷裏鑽得更深了一些。

“當然會啊!這是我的‘家’,我不回來還能上哪兒去呢!”

李讓眼眶濕潤,動情道,“好,我等你回來,我等你……”

這是第一次,倪謙發現不僅她對李讓沒有安全感,李讓對她似乎更加沒有安全感,好像哪怕她隻是到門口去扔個垃圾,他都會以為她會突然走掉一樣……

倪謙特別心疼的撫·摸著李讓臉頰上的胡茬,踮起腳尖昂起腦袋在他的嘴唇上淺啄了一口,然後臉上掛上了一抹軟糯的甜笑,特別溫柔的對他說,“先不要刮胡子,等我回來幫你刮,好不好?”

李讓特別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在倪謙的唇上淺啄了一下。這一吻,沒有任何情·欲的感覺,反倒像是一個印章,為他們剛剛立下的這個“約定”蓋上一個承諾。

倪謙本來是打算打車去宿舍找鄭時年的,可李讓卻一反常態的讓她開他的車去。之所以說是“一反常態”,是因為李讓自從知道倪謙出過車禍之後便不太願意讓她開車,比起讓她開車,李讓更希望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可是今天,李讓卻主動交出了車鑰匙。

倪謙因為心急,她並沒有注意到李讓這一點不對勁的小細節。可對於李讓來說,這卻是他能夠讓倪謙自己一個人離開的最低底線——李讓的那輛車和他的手機有一個連通的定位係統,無論那輛車開到了哪裏,他都能收到精準的定位。

李讓知道他這樣的行為有些陰暗,也特別的不君子,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不這麼做。況且,他也不怕被倪謙知道這些。在倪謙麵前,他不是那個在時尚界能夠隻手遮天的大總裁,隻是一個三十多歲了都還沒有娶到心愛女人的可憐男人罷了。

倪謙一上車就在給鄭時年打電話,可是她這電話一直打到了宿舍樓下,都沒有被接通。

倪謙把車停下,一邊上樓一邊給鄭時年發消息,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收到一句回複。

跌跌撞撞跑上樓的倪謙接連敲了好久的門,也沒有收到一丁點的回應。正當這時,她突然想到鄭時年有把鑰匙放在家門口的花盆裏的習慣。果然,她真的在花盆裏找到了鑰匙,並順利的打開了大門。

隻可惜,倪謙並沒有在這間能夠一眼望到底的宿舍裏看到鄭時年的身影。

不過,她倒是在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一個盒子和一封信。

見到這樣的場景,倪謙大概猜到鄭時年已經離開了這裏。於是,她緩緩走近,顫抖著雙手打開了那封信。

“謙謙,我很高興你能看到這封信,這至少說明你多多少少也記得我的某些習慣,記得我會把鑰匙放在哪裏,光是這樣,我就滿足了,真的,特別滿足。現在我要回一趟澳洲,帶著剛和我離婚的‘新婚妻子’一起回家向爸媽請罪。現在,我最想為你做的一件事情已經做完了,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