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李讓的臉色明顯陰沉了許多。
李讓收了收手臂,把倪謙摟得更緊了些,語氣不悅的問到,“然後呢?”
“然後,唔……回醫院的時候,那個韓先生又跟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我都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但是他就像聽不懂我說話一樣,非說要給我時間讓我了解他。”
“你想了解他嗎?”
“當然不想啊!”
“嗯。以後上下課盡量和同學一起,就算去隔壁醫院最好也找人同行,如果去遠的地方等我陪你一起去。我也不知道那個韓青遠對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能做的,就隻有盡量避免讓他傷害到你。”
倪謙看到李讓淡定自若的神態和語氣,甚至還給她分析起了形勢,突然有種誠惶誠恐的感覺,不知道李讓是真心想說這些,還是在生著悶氣說反話。
畢竟,他們倆誰更適合“小醋桶”這個稱號,倪謙心裏早就有了定論。
“你不生氣嗎?我還以為你會很生氣呢!”
“我生什麼氣?”
“當然是生氣我和韓青遠單獨出去吃飯啊!哦不對,不是單獨,還有懶懶那個小肉球一起呢!”
“生氣倒沒有,因為我知道你的心在我身上,無論那個韓青遠對你有什麼想法都影響不了你。我隻是擔心他萬一帶著目的接近你,所以以後你盡量不要和他單獨相處,知道嗎?”
倪謙聽話的點點頭,明明李讓那麼溫柔還那麼明事理,她應該鬆了口氣才對啊,可為什麼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總感覺心裏不太踏實。
後來時間時間挺晚了,李讓看倪謙一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的模樣,沒有再繼續和她聊下去,也沒有再強迫她去洗澡,索性給她調了個舒服的姿勢,輕拍著她的後背哄她睡覺。
迷迷糊糊的倪謙靠在李讓暖暖的懷抱裏,舒服又幸福,很快就睡了過去。
入睡之前,她還在心裏暗自數落自己莫非是有被虐的傾向嗎?以前李讓在談到她所謂的情敵時,那霸道又強勢的架勢著實讓她不怎麼吃得消。今天李讓好不容易那麼溫柔,她居然還不適應了,這不是被虐傾向是什麼?
對於自己的反常表現,李讓心裏比倪謙更清楚。
其實直到現在,他心裏的火氣都還沒有完全消下去,但剛才他心裏剛感覺窩火,他便想起了自己下午去了黎嫣家這件事。
同樣是孤男寡女,就算他和黎嫣待在一起,他腦袋裏麵想的也全是倪謙。更何況,韓青遠那邊還多了個小肉球,他沒有理由那麼小氣的。
就像韓青遠,甚至包括鄭時年,李讓都沒有真正把他們當做過情敵,隻要是倪謙不喜歡的人,根本連“情敵”這兩個字都算不上。
所以,隻要兩個人彼此相愛,其他人再怎麼蹦躂,也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李讓借著月光,偏著腦袋看著懷裏這個小女孩兒熟睡的模樣,他會忍不住想要輕撫她的臉頰,忍不住想要把他的吻印在她的臉上,忍不住想要就這麼一直看著她,哪怕不睡覺都行。
他這樣的種種“忍不住”,永遠都隻會發生在倪謙一個人的身上,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其實剛才倪謙在說韓青遠的時候,李讓也想跟她說他今天見黎嫣這件事,可是好幾次話到嘴邊,最後還是被李讓給咽了回去。
首先,他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倪謙的事情,所以不存在隱瞞這回事。第二,畢竟他見到黎嫣的時候,黎嫣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這種事情稍不留意就解釋不清楚。第三,倪謙是個極度敏感的女人,李讓不希望這種沒影的事情徒增她的煩惱,更不希望她在他麵前表現得懂事,背地裏卻一個人傷心難過胡思亂想。
也許,男人和女人的大腦構造真的不太一樣,這也就決定了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天生就存在著偏差,隻要不揪著不放,就沒有誰對誰錯。
一個月後。
距離Designer婚紗秀的時間越來越近,原本就很忙的李讓又比前段時間更忙了些。
周五晚上,李讓回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淩晨兩點了,等不了他的倪謙早已經睡了過去。
第二天周末,李讓無一例外又要加班,倪謙選修的外科課程剛好輪到周末有課,於是李讓隻能打消了把倪謙抓去陪他一起上班的念頭。
早上李讓把倪謙送去學校的時候,他還一臉幽怨的說,讓倪謙下輩子一定要當一條小尾巴,這樣他才能走到哪兒都把她帶到哪兒去。
雖然倪謙當時傲嬌的什麼都沒有說,但心裏卻甜得足夠一個月不吃糖的程度了。
上午上完課,教授突然有事,通知下午的課程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