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明明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無論她白天做了再累再辛苦的事情,可是隻要一到晚上,她還是好想好想那個男人,想念著他的好他的壞,他的正經他的痞,他的溫柔他的絕情。
倪謙曾經天真的以為,隻要媽媽允許,也許今年過年的時候,一家人的年夜飯將會變成加上李讓和李奕的六人聚會。
隻可惜,兩個完全不想幹的人想要變成一家人,哪裏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這可不像談戀愛,隻管今天不顧明天,隻需要一腔熱血就行了。
刺骨的寒風從沒關嚴實的窗戶縫隙透了進來,吹得倪謙下意識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被子,酒勁也被吹上了眉梢。
倪謙借著心裏的那股衝動,想也沒想拿起手機,想給李讓發一句新年快樂,祝他也祝自己新的一年有個新的開始。
可是一直到倪謙把自己的通訊錄從頭到尾都翻了一遍後才猛然覺醒,原來,她早已經連這個男人的聯係方式都沒了……
此時的李讓,盤腿坐在寺廟的祠堂裏,和眾多前來祈福的信徒一起祈禱來年的順利。
父親自從出家以後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這座寺廟,不僅斷絕了一切和外界的聯係,還不允許李讓和妹妹常常去看他。
隻有每年除夕的這天,爸爸才會讓李讓帶著妹妹來寺廟和他一家三口團聚。
說來也真是諷刺,他們明明連家都沒有了,又何來團聚一說?
與其說是團聚,倒不如說李讓更像是個帶著妹妹來燒香的路人甲。因為即便到了這一天,爸爸也隻是會和他們一起吃一頓晚餐而已。
要知道,寺廟裏吃飯,可是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除了必要的碗筷碰撞聲,任何人都不能發出一丁點聲音來。
晚餐過後,父親便帶著李讓兄妹來到祠堂,一人一個墊子席地而坐,聆聽著高僧咿咿呀呀的誦經聲。
一年到頭,兄妹倆想跟父親說的話,全都被淹沒在了經書裏。
李讓偏過頭看著李奕那“小雞啄米”試昏昏欲睡的模樣,不禁想到了埋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奇葩姑娘,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李讓湊到李奕身邊,輕輕將她攬進懷裏,讓她靠著他的肩膀好好誰去。
看著小奕那沒睡多久又眯著眼睛嘟囔幾句經文,並不能安睡的樣子,李讓突然在想,也許倪謙沒有和他在一起真的是個最好的結局。
不然,像倪謙這樣的小姑娘一定會像小奕一樣,根本沒辦法理解他為何一定要堅持這種沒盼頭的生活的意義吧。
剛過完大年十五,李讓約好了胡主任給小奕做轉院檢查。
不得不說,小奕自從在李讓生日那天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之後,她的病情真的有了突飛猛進的好轉,然而也落下了一個每天一醒來就到處尋找倪謙的病根兒。
胡主任給李奕檢查完身體,把李讓拉到旁邊去說下午就能帶小奕去M市入院的事情,可正當胡主任快要說完的時候,一旁的李奕卻像中了邪似的,叫也叫不住的往外跑去。
李讓飛快的跟了出去,李奕卻趕在他抓住她之前,率先鑽進了電梯。
幸好醫院的電梯四麵都是透明的,這才能讓李讓在看到電梯停下的那一刻,準確的確認李奕停靠的樓層。
“謙姐姐!”
剛辦好離職手續的倪謙,手裏拿著一大摞厚厚的資料,剛一走到拐角處就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隻是她回過頭去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到個認識的人,倪謙很無奈的笑了笑,笑自己真是傻得可憐,也不知道她這是在期待有人叫住她,還是在期待被那個特定的某個人叫住。
倪謙回過頭剛沒走幾步,不料,竟然再次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謙姐姐!”
這一次,除了有清晰的聲音傳入她耳中,還有著後背那被人給猛撞了一下得觸感。
倪謙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了死死抱住她腰肢的李奕。
“小奕?你怎麼在這兒?”倪謙的表情明顯有些詫異,頓了頓又朝四處看了看,問到,“你怎麼一個人?沒人陪你嗎?”
“不是,我和哥哥一起來的,哥哥帶我來辦轉院手續。”
“那你……”
倪謙原本下意識就想問一句“那你哥哥跑哪兒去了”,但是話到嘴邊,卻被她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可不是麼,就連一句看似再正常不過的問候,現在到了她嘴邊,都顯得那樣的別扭。
“謙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是不是因為我收下了你最喜歡的手鏈,讓你不開心了,所以你就再也不來看我了?對不起,我把手鏈還給你,可是你不要不來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