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朗星稀。祁國公府一片寂靜,隻能聽到蛐蛐的聲音。
祁天香在丫鬟七巧的陪同下,躡手躡腳地從自己的院子裏走出來,向靠近後門的院子走去。那裏是一處廢棄的院落,祁天香也不明白,為什麼庶妹天嬌會約在那裏見麵。事關豫北侯府,她未來的夫家,還有未婚夫的手信,沒有多想,她前去赴約。
“天嬌——”看到了祁天嬌打著模糊的燈籠,等在一棵桂樹下,祁天香立刻欣喜地小跑著過去問:“裴之給我的信呢?”
祁天嬌眸子裏的陰戾一閃而過,巧笑著從袖子裏取出一封信函,遞過去說:“姐姐,瞧你焦急的,喏,拿好了,回去慢慢地看吧!”
“嗯,謝謝你,天嬌。”祁天香所有的注意力,已經被麵前的信函吸引住了,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庶妹,已經和自己身後的大丫鬟七巧眼神交流了一下。
就在祁天香張口欲言的時候,冷不防身後傳來一陣大力,緊接著她來不及反應,就直接一頭栽進了枯井中!
“啊——好痛!”祁天香跌倒在枯井中,全身疼痛,無法動彈。借著淡淡的月光,她臉頰滿是淚水:“救我,天嬌!”
祁天嬌執起帕子咯咯一笑:“姐,你還是沒有看清楚嗎?如果沒有我的授意,你的丫鬟七巧怎敢推你下井?”
“你……你竟敢如此迫害於我!”祁天香一臉的憤怒:“我是祁國公府的嫡女,也是豫北侯未過門的妻子,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他們找你算賬嗎?”
祁天嬌聞言笑得更加濃鬱了,鄙夷地看了一眼祁天香,祁天嬌嗤笑著說:“姐,不是做妹妹的打擊你。雖然說你十足的一個大美人,可惜,裴之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木訥美人!”
滿意的看到祁天香麵色終於更加蒼白無力了,祁天嬌繼續說道:“哦對了,隻要你死,後天豫北侯的花轎上門的時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代你出嫁!嗬嗬,姐,到時候我才是正經的豫北侯夫人!”
裴之?嗬,祁天香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愚蠢了!這麼親昵的稱呼,若非是譚裴之早已經和天嬌暗渡陳倉,她怎麼會這麼熟絡的喊出來?
祁天香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多麼的愚鈍,每一次豫北侯邀約的時候,她因為顧及著女兒家的羞澀,總是帶著聽話乖巧的妹妹一起赴約。也難怪,一來二去的,她本就千嬌百媚的妹妹,比起她一貫的端莊,肯定更加引起男子的喜愛。
“既如此,他喜歡的是你,那為什麼不幹脆上門提親?何苦還要……還要多此一舉的,招惹於我?”祁天香的意識有點兒混沌了,咬住下唇,疼痛讓她的思維稍微清醒了許多,她還不可以死去,她要死也不要做個糊塗鬼!
祁天嬌聞言立刻雙眸露出強烈的恨意和痛惡:“你以為,裴之他願意陪你這個木訥的女人演戲嗎?你以為,他不願意直接上門提親,迎娶我為他的正室夫人嗎?那還不都是你這個絆腳石!”
“若不是有你這個祁國公府高貴的嫡女存在,這門大好的婚事,怎麼會落到了你的頭上?”祁天嬌咬牙切齒的說完,忽然立刻就換了一幅嘴臉,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說:“不過如今姐姐你就要死了,那麼我的絆腳石就沒有任何人了!隻要你一死,那麼爹爹自然會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而我娘也可以名正言順坐上了祁國公正室夫人,到時候我就是以嫡女的身份嫁入豫北侯府!”
祁天嬌說到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