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看著皇甫燁別過去的臉,便已經知道了答案,終究是忍不住低聲道:“是妾身越矩了,還請王爺見諒。”
皇甫燁回頭,看著眼前謙卑的女子,卻是已經知道,兩個人好不容易走進的距離,卻是裂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良久,皇甫燁卻是歎出一口氣道:“想來,你和本王一起吃飯,定然是沒胃口的,那本王便還是回書房用膳吧。你中午便吃得不多,既是餓了,那便多吃些吧。”說完,皇甫燁便轉身走了回去。
楚湘君眼睜睜看著那個俊朗的身形走進夜色中,卻是說不出話來,明明知道,他的心中是有自己的,卻是始終放不下那樣的驕傲,又該怎麼辦?
楚湘君終究是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天上的姣姣明月。月光映照下的雙眸中,卻是華光璀璨,仿佛是天上的月亮,碎裂在其中。
良久,楚湘君終究是轉身離開了,眸色卻是一如往常,那般冷靜得近乎無情,像極了某個人。妙兒看到楚湘君卻是欣喜不已,隻是卻是沒有看到皇甫燁,不由一怔。
下午便是聽說王爺一帶著楚王妃回王府,兩人便進了書房,直到方才,斯容姐姐過來傳話,說是今天晚上王爺要過來用晚膳的。
隻是眼下,卻是隻見到了王妃。
楚湘君抬頭對著妙兒一笑,自是知道她為什麼驚訝,便輕笑著說:“王爺中途想起有事情還未處理完,便回去了。”
妙兒見楚湘君這般說,卻也沒有問什麼,隻是嚴重缺失閃過失落的神色。楚湘君卻也是沒有了吃飯的心情,填飽了肚子便睡了。
第二日醒得很早,似乎一直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腦中始終都是那個男子的身影,他的眉眼,他的笑。楚湘君不由覺得無奈。
早早地便起床梳洗妥當,楚湘君便拿起托妙兒找的些書來看,雖說不及皇甫燁書房中的那些書經典,但是卻也是可以打發打發時間的,隻是楚湘君看著看著,卻是突然想起,幾日之後,竟是父親的壽辰了,得準備準備了。
近幾日便又是這樣過了,除了看書便是想著要為父親送個什麼禮物。眼下因為遇君樓的分紅,楚湘君已經有不少積蓄了,但是若是隻是花錢,沒用什麼心思,那就太沒心意了。楚湘君一直在苦惱,要送些什麼才好。
但是那步凝卻是沒有這般悠閑了,自從幾日之前,皇甫燁便是從未去過她的院中。雖說皇甫燁這幾日也沒有去楚湘君的房中,但是步凝總是覺得莫名的心慌,總感覺自從入宮前的那一晚,王爺和楚湘君之間就有什麼改變了。
步凝既是這般想著,心情也是格外煩躁起來。秋晚看著步凝這般,歎道:“眼下王爺沒有子嗣,若是王妃能為王爺誕下一子,王爺定然是要寵愛王妃的。”
隻是秋晚這無心的感歎,卻是落到了步凝的耳中。步凝眼珠一轉,便是計上心頭。
皇甫燁不日前便收到消息,說是榮妃竟是出宮了一趟,回了將軍府。雖說隻是待了半個時辰,但是半個時辰之後,榮妃卻是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
第二日開始,太子府和將軍府之間,便開始有書信往來了。
皇甫燁得到消息微微皺起了眉頭,雖說這個結果是早就料到的,但是卻是想不明白眼下榮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眼下榮妃已經懷有身孕四個月了,恐怕能做的,也隻是等著了。隻是皇甫燁卻是突然的眸光一閃,想到了那日楚湘君的話。皇甫燁勾唇一笑,喚了馬彥進來。對馬彥交代了一番,馬彥聞言,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便笑著走了出去。
第二日開始,將軍府附近的市井便開始有流言傳出,說是太子府的人笑話大將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雖是立下了戰功,但是遇到了太子,是一樣要自稱奴才的。
第三日,那大將軍謝威在逛妓院之時,更是遇到了一名絕色女子,便心生愛慕,隻是那那女子卻是讓大將軍明日再來。第二日謝威去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那女子的身影,隻是有人說,卻是太子為那女子贖了身。
這雖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是卻足以對謝威造成影響。
本來兩個人便是因為利益走到一起,彼此之間的信任不是甚高,加上謝威本就是一介莽夫,雖說有上陣殺敵之勇,但是卻也是太過莽撞,聽到這些話,自然是不爽的。
因此當日,謝威便休書一封,將皇甫恒大罵了一頓,皇甫恒雖是被罵得不明不白,卻也是咽不下這口氣,更何況他的手中自有一張王牌,哪怕是沒有謝威,也不成問題。總而言之,兩人的聯盟還未幾天,便就瓦解了。
皇甫燁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書房看書,聽到馬彥的報告,卻是忍不住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果真是女子的招數。
笑著,皇甫燁卻是突然想到了楚湘君,這幾日都沒有過去,實在是因為無法麵對她那清亮的眼睛,隻是卻是甚是想念。
皇甫燁正想著,卻見斯容走了進來,皇甫燁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再書房是向來不喜歡別人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