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數千裏之外的塗氏祠堂密門內,一名青衫老者盤腿打坐在某種儀式的石壇旁,石壇紅光彌漫,躺在其內的便是已昏迷多時的塗騰。
“沒想到小小後輩竟有能著如此純正的血脈,如若不是嬰幼時被取心房處一滴先天精血,恐怕血脈之力早就超出了當年的我,倒是護送血玉回宗族的不二人選,不枉老夫耗費修為所救”老者捋了捋長須讚歎,隨後長袖輕拂,一塊古樸的兩色相間半手掌大小的玉佩懸空出現,再而掐指凝決,一滴精血緩緩循著玉佩黃色一端的紋理流轉不息。
“去”
精血隨青衫老者的輕喝,停止了流轉,從玉佩紋理中分離而出飛至塗騰心房處的那一紅點滲透體內。些許後,石壇內彌漫的紅光漸漸消失,紅點已被新長出的皮肉遮蓋。
“哼,無知小輩,敢壞宗族大計!二十五年前老夫已留意到你血脈的不凡之處,豈能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給我醒來!”慍怒之際,漫天法決揮手傾出,蒼白的麵孔完全隱藏不了瘋狂、興奮之色。
三日後的清晨,祠堂內塗騰終於睜開眼蘇醒過來,全身上下唯一能驅使的眼球翻看四周後,似乎已用盡了全部力量又掙紮的閉上,虛弱感和短促的呼吸聲接引而來。
“這裏是地獄嗎?呸,這裏是天堂嗎?”說出疑問的同時腦海描繪了一遍剛才所見之景。
“不對!這哪是地獄天堂,分明是自己家的祖祠!我不是死了嗎?怎麼回來的?”來不及多餘的思考,饑腸軲轆的腸胃發出轟鳴的擂鼓聲不斷襲來。
天色微亮,村莊冒起了嫋嫋炊煙,早起的村民用完早飯後開始了一天的勞作,泥土的芬芳伴著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好一副田園生活景致。祠堂內燭火搖曳後熄滅,泛起陣陣青煙,青煙過處是排立金字塔狀的祖宗牌位,徒增一分飄渺神秘感。
這裏對塗騰來說太熟悉不過,小時候逃學不想讀書的白天,考試不及格的夜晚基本都在這裏度過,還有每逢初一、十五帶上供品跟著老爸來祭拜祖先,儼然占了自己童年的半個回憶,蒙上雙眼都能進出自如。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今日不是搶糧而是來借糧的,待我回家後立即雙倍奉還!再說您也不能看著子孫餓死在自家地盤吧!”
說出此話的正是一旁蓄力已久,艱辛萬難匍匐至桌前的塗騰,顧不得任何忌諱抓起一顆蘋果狠狠的咬下,三五口竟連同果核一起吞入,顯然不夠墊底,目光轉眼便盯上了一串皮表有褐斑的香蕉,剝皮、咀嚼、下咽動作連貫的就像演練多時,不消片刻桌上的能吃的供品已消然殆盡。
半小時眨眼而過,經過一番狼吞虎咽之後的塗騰斜靠在桌角,左手輕拍著胸口緩解噎漲的難受,臉色不再是那麼蒼白,四肢也有了點力氣,回想剛才所作所為不由一陣後怕。
“記得上小學那會也幹過這事,結果被老爸暴打一頓,足足在床上疼了兩天一夜才能下地,今天的事要是被發現恐怕......還是先撤為妙”心中盤算後便暗自點頭定下了策略。
於是整理整理衣服,又撥弄了下發型,正朝著門口邁出第一步時,空蕩的祠堂內傳來一段渾厚老者聲:
“救了你的小命,又吃了老夫的供品,豈能讓你這麼輕易離去?還不速來拜見老夫!”
“誰?誰在說話?啊......”一股強大的吸力來自腳底的青磚,瞬間將塗騰吸入地底消失在祠堂內,排列平整的青磚未有任何一塊鬆動,隻留下驚呼聲回蕩。
“嘭......”
“痛......嘶”
一副五體投地形象趴在地麵的塗騰牙齒顫抖的吸了一口氣,碰撞的疼痛感導致臉龐五官略微扭曲,更糟糕的是被吸入墜落的那種眩暈立即引起胃部作嘔。
“這是給你的一點教訓,男兒應胸懷天下,一點兒女之情便讓你殉情它地,你愧對父母更愧對整個塗氏先祖!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