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天空之城,花海中,黑衣人冷冷的注視著白衣男子:“南淮,你可悔?”白衣男子眸子裏似有笑意,又帶著幾份悲傷“不悔,真的。隻是,楚野,我對不住你,隻願……”黑衣人似乎不願再聽下去,手一揮,漢白玉的石柱連著白衣男子一同消逝,化作碎片,飛向塵間。空氣中,似乎還有淚水,似乎,還有細語綿綿“楚野,我會記得回來看你,在千年之後……”
楚野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淚水,他輕輕折下一隻鳶尾,淮啊,這是你最愛的花,當初你盼他開放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卻不料到,花開了,人卻再也回不來……
第一回
集市上,綠衣女子牽著馬閑閑地走著,卻說這女子身材婀娜,雖說一看就是氣度不凡,卻也不像千金家的大小姐嬌生慣養。在靠近荒漠的這樣一個市鎮,雖說來來往往客商很多,也時不時的有如花美眷相隨,卻也沒見過這般清水芙蓉的姿態。最引人難忘的是這女子一雙秋水般的烏瞳,卻不知在尋找什麼,可又不像是在找什麼,隻是隨便看著周圍,什麼都沒有介懷……
一陣喧鬧引回了女子的注意,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邊叫著邊跑了過來,“不好了,官兵又來抓壯丁啦,大家快躲一躲呀!不好啦……”原本安詳的小鎮一下子騷動了,街上不管男女老少,都急匆匆的往家裏躲,離得遠了,就在認識的人家躲起來,再不就是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商販們也顧不得收拾自己的攤子,也紛紛藏起來躲著,蔬菜水果還有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落了一地。一個好心的大娘拉住綠衣女子:“姑娘啊!快躲起來,被他們看到可就不好啦!”說著,把她拉進自家門裏。
官兵這時已衝了上來,不管什麼,砸了,搶了,看的門裏好些人忍不住掉眼淚,卻也不敢哭出聲來。
不一時,街上已像遭了一場劫掠,狼藉一片,官兵已從各處抓了不少的人,卻都是些老人或是孩子,家裏的女人哭著求著跑出來,卻被官兵無情的推開,稍有姿色的就大肆調戲,一片淒慘……綠衣女子在門裏看的心驚肉跳,忍不住想出去阻攔,卻被那好心的大娘牢牢抓住,“姑娘啊,大娘知道你看不過去,可你出去有什麼用啊,還不是被那些惡狼抓取欺負,千萬忍住啊,就當是沒有看到啊,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說著掉下淚來……女子心一軟,沒有立即出去,卻聽到一個渾厚的男聲道:“放了他們,你們要找的是我,我跟你們去!”官兵饒有興趣的圍著男子繞了一圈,嘖嘖稱奇“還有人活膩歪了?上趕著往死路裏跑……”另一個兵頭模樣的人走過來,打開懷裏的人像仔細比對,“沒錯,就是我們要找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呀!綁了帶走!”立即有人拿著繩子上來要綁,卻被男子推開:“那些人?”兵頭一笑:“放了!”男子沒有再說什麼,被官兵們推著走了……
街上又重回寧靜,人們悄悄探出頭來,發現人已經走了,才舒一口氣,有老人感歎:“鶩殤啊!好孩子啊,就這麼被抓走了,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女子呆呆的看著人離去的方向,喃喃道“鶩殤,鶩殤……”突然,女子好像想到什麼,騎上馬就要追去,追到郊外,卻發現已經沒有了蹤跡,待找下去,卻一陣眩暈,沒了知覺。
南淮的坐在花叢中,想著什麼,就連楚野走來都沒有發覺。楚野無奈的歎了口氣:“南淮,凡間的人對於我們來說就像蟻螻般不值得我們介懷的,我答應你就是想讓你了解他們的卑微以及無知,卻不是讓你動什麼感情,甚至想改變什麼。凡人自有凡人的宿命,而神是不能改變什麼的,我們要做的,隻是看著,看他們出生、泯滅……我們還有我們要守護的天空之城……”
不待黑衣男子說完,南淮倏地抬起頭來打斷了他:“夠了,楚野,以前我隻是覺得你有些孤僻,卻沒想到你簡直是冷血,你對生命毫不關心,隻關心你的天空,你的生活!還要用這片城池禁錮我!我是愛你,但卻不是你的傀儡,我有我的觀點,不是你能左右的!”
黑衣男子歎了口氣:“罷了,南淮,你是瘋魔了,我不該讓你看他們命運的輪盤的。我隻是再次告訴你,如果再這樣任性下去,後果會是無法挽回的!”說著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