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樸卻是笑了笑,“這人並不是我的客人,而是你的客人。”
這下說的華容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她的客人,難道是雨蘿發現了自己的行蹤?這倒是不太可能,畢竟她今夜應該有事情要忙才是,而且若是她的話,公孫樸表情也不會這般的淡定了。
“公孫大哥,來人到底是誰?”
“等下還是讓他自己給你解釋吧。”公孫樸神秘一笑,手中突然發出一道強烈的氣流射向窗外。
華容臉上閃過一抹詫異,窗外有人?這麼說來,這人是跟著自己來的這裏,可是跟了自己一路她竟然都沒有發現此人的存在,可見此人隱藏的有多深。
他跟了自己多久了?難道之前自己和女皇的會麵他也聽見了,華容臉上瞬間閃過一抹冷意,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有什麼用意,自己決不能讓他多留。
這事情關係到的不僅僅是自己一人,還有女皇的生命安危,正如她之前勸告自己的那樣,決不能心慈手軟,華容拔出腰間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了過去。
窗欞在兩人麵前倒塌,視野一點點變得清晰,待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之後,華容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麵前站著的人不正是早已經離開多時的玄燁麼。
冰冷的劍鋒離他的胸口不足一寸的距離,他站在那裏,以他的身手想要躲避華容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卻沒有躲避,而是定定的看著華容。
“你沒有走?”分明有那麼多的話,華容卻是問了這一句。
“我走不走,對你來說,有分別麼?”他略顯低啞的嗓音在華容耳邊響起,華容隻覺得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她答非所問的回答:“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從你離開公主府起,怎麼,現在我知道了你的一切,你是不是要像你外婆說的那樣,對我下狠手,隻要是你,我保證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玄燁一向是說得出做的到的人。
華容手中的劍此刻仿佛有千斤重萬斤重,對他還恨麼?或許吧,還愛麼?也或許,在這種愛恨交織的情感之中,她變得手足無措,就連再開口都仿佛成了艱難。
“既然來了,不如進來喝上一杯熱茶?”公孫樸的聲音打破了兩人尷尬的氣氛。
玄燁方才想起自己的來意,卻也正是這道聲音給了華容台階下,她收起了手中的長劍,重新回到了桌邊,玄燁此時也已經邁了進來。
看到淺笑盈盈的公孫樸,玄燁心中升起一抹不快,好你個華容,自己這三年間對你朝思暮想,你倒好,一會兒來個百裏沐風,一會兒又找來一個公孫大哥,看來你這三年沒有白忙活啊。
就算心中有眾多不快,但是玄燁的臉上仍舊沒有表現出不好的神色,風度翩翩,氣勢凜然,一看公孫樸就知道此人來頭不小,否則他怎會有那樣鎮定自若的神色,仿佛早就看出了自己的來意和身份。
“皇上,請坐”果然,他毫不顧忌的喚出了玄燁的名字,玄燁卻仿佛沒有聽到似的,眼睛掃向公孫樸,這人,他從來沒有見過。
隻是和他對上一眼,玄燁便覺得那雙清明的眸子看穿了自己的所有,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樣的瞳色並不適合他。
玄燁心中早就百轉千回,但是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露,“多謝。”玄燁頷首。
華容見玄燁坐在自己對麵,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也靜默無言,倒是玄燁開口道:“公子瞧著有些眼生,看你的裝束也不該是黑耀之人,敢問從前可有在哪裏見過?”
公孫樸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詢問,眼中光芒流轉,“皇上從沒見過我,倒是我見過皇上多時。”原本他這句回答也十分正常,玄燁貴為皇上,自然會被多人認識,然而公孫樸末了再補充了一句,“在皇宮之中。”
玄燁臉上一驚,若是在皇宮之中,他不可能會對公孫樸沒有印象,“你……”
“在下公孫樸,丫頭就是我假死帶出宮的。”公孫樸直接了當的說道。
“原來是你,你便是那個藍眸雙眼的人?”玄燁突然想到了三年前,華容曾經在查藍眸雙眼的人,他心中明白,一切肯定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可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雖然聽了這樣的話,但是玄燁臉上倒仍舊是一片鎮定的模樣,不管過去怎樣,那已經過去了,華容已經離開了他三年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出奇的平靜讓華容覺得有些不安,以他的性質而言,難免不會盛怒,她偷偷看了玄燁一眼,恰好被玄燁捕捉到了這個眼神。
“皇上倒是比我想象中還要冷靜。”公孫樸臉上也並沒有以外之色。
“不冷靜,難道我還殺了你不成,就算殺了你,時光也不會流轉,她仍舊是要離開我身邊,不過我倒是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將她帶離皇宮,隻怕以當時阿容的情況,我沒有十足的把握阻止她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