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在下再問問,花無期是哪的人?以前一直在這天池,還是後來某個時間才來的?”玄燁仍舊不放棄的說道。
景月眨了眨眼,“怎麼可能有人一直在天池,阿姐是後來才來的。”玄燁一聽到此,眼中頓時有了喜色,聽著景月繼續說下去,“阿姐大概是在五年前來的。”
五年前?華容是三年多前離開自己的,這時間上也對應不上來,“可是我看著兩個孩子不過才三歲多的樣子。”
“對啊,萱兒和澄兒都才三歲零兩月。”這兩個孩子是在三月初出生的,公子那日不是剛好上山來麼,差一點啊阿姐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幸好老天有眼,才讓阿姐活了下來。”
三月?對啊,的確是三月,玄燁記得自己當時來的時候,天池比起其他地方的氣候還要稍微晚一些,那天正下著大雪,正趕上一位女子產子,對了,她生下的兩個孩子自己還親手抱過。
若真是華容的話那麼也不太可能,她的預產期是十二月底一月初才是,又怎麼可能三月才生孩子,這於理不合,原本眼中燃起的希望在這一刻又覆滅了,他真是想華容想瘋了,在這樣的時候還在想著她,他不免無奈的笑笑,自己親手抱過她冰冷的屍體,而且也是他親手將她封棺,死了的人又怎麼會複生呢?
一瞬間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景月看到他眼中的那抹傷痛,從滿懷希冀到充滿絕望,看到這個場麵,她竟然有些心生不舍。
但是一想到就是這個男人曾經害了阿姐,他長的這麼漂亮,看著就很有錢有權,家裏的妻妾一定很多,又怎麼會在乎阿姐一個人呢,不能被他的表麵騙了。
“敢問公子,你問這些做什麼,難道你是我阿姐的朋友不成?”景月問道。
“不,我所認識的那個故人已經死了,在三年前親手死在我懷中。”玄燁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中仍舊透出濃濃的傷痛。
“故人?看公子這麼傷心欲絕的模樣,難道是你的妻子不成?不過我覺得以公子的樣貌和風度,應該是不缺女人的,說不定家裏姬妾成群,不過是死了一個而已,又有何悲傷?”景月故意說著。
玄燁眼眸閃了閃,仿佛又像是回到了那日的場景,心中悲痛更深,“不,我隻有一個妻子,從頭到尾都是她。”說罷他便轉身離開,不願再提起這個話題。
景月站在一旁,看著他的神情心中有些狐疑,他不是負心漢麼,可是為什麼感覺這麼在乎阿姐呢?到底孰是孰非,饒是她這個局外人也是看不明白了。
玄燁走到還在砍石頭的澄兒麵前,看他小臉極其認真的模樣,額上早就滲出汗水,隨著他一下一下的加重,手中的頻率倒是越來越慢了,看的出他已經有些疲憊,堅持不了多久,但是卻沒有放棄。
那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居然有了幾絲微妙的痕跡,玄燁不免又看了看這個才不過三歲的男孩,他那木劍之上已經凹凸不平,木劍之上的裂痕顯然比起石頭上的更為嚴重。
不出十下,這木劍必斷,澄兒仍舊不氣餒的往石頭上劈去,他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小子,你隻靠蠻勁是無法取勝的,你得朝著這裏劈。”他指了指石頭的一個點。
澄兒看了看他,果真朝著那點劈去,木劍在空中停下,澄兒的手指被他握住,“如果你這一擊劈下去石頭裂開了,我就算你贏。”
“那你可不要後悔。”澄兒眼中露出一抹堅定的光芒,他的小手被大手包裹,大手手心傳來厚重的安全感,兩人將木劍揮舞到極致,快速落下,隻聽到嘭的一聲,石頭誰開四下飛濺。
正在此時,一塊不大不小的碎石直直朝著澄兒飛來,“小心!”一旁的人都十分擔憂。
那塊石頭在離他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隻手擋在了他的麵前,玄燁手中抓著石頭,再攤開手時,石頭已經成了粉碎。
“你……好厲害。”澄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去,這個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呢,雖然一開始將他當做壞人,可是在他保護自己時,他的心卻有了一抹溫暖。
玄燁笑笑,“喏,給你的。”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拍塵土,毫不猶豫的將腰中的寶劍解下隨手扔了過來。
澄兒看著飛過來的劍兩個手才將劍抱緊,身子退了幾步才穩住腳步,看著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的劍,他眼中露出了滿足的神色,劍身通體泛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的小手從劍頭漸漸摸到了劍尾。
“謝謝……”他揚起臉來道謝,卻對上玄燁那慈愛的目光,他的心再次被觸碰了。
“爺,這把劍可是跟你……”灰鷹準備說些什麼,其他人不知道這劍的來曆,但是他卻是清楚無比,當年他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得到這把劍,而今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給了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