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小氣。”
“就是就是……”
在車內的公孫樸倒是有些苦笑不得,以這兩個小兔崽子的智商而言,自己還是高看了他們,嘴角笑笑,似乎又回到了在雪族中自由自在的日子。
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族長的他是全族所有人的驕傲,他是雪族百年難遇的藍色雙瞳,傳說隻有建立雪族的智者才是藍眸,所以這一美好象征對於雪族的人來說是極為推崇的,他們相信自己能夠將雪族帶領到高峰,發揚光大。
然而公孫樸從小到大都是在想著一個人,那個在亂墳崗救了自己一命的小丫頭,還記得第一次見著她的時候她不過才三歲多的樣子,說話都是奶聲奶氣,兩隻小短腿嗒嗒的跑來跑去多可愛。
自從他開始學習了更高的靈力修行以後,他作為族長,除了占卜之術以外,比起其他人還要會一門絕技,他可以借助媒介在特定的時間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這種能力一年隻能使用兩次,而且會讓他靈力消耗俱損,幸好在臨走之時,小丫頭送給了他一件禮物,就是自己隨身攜帶的鈴鐺手鐲,由於跟隨她很久,在手鐲上麵沾染了她的氣息。
從可以施展著這種靈力起,公孫樸總會拿出那個手鐲,看看那個小丫頭在哪,在做些什麼,看著她一年一年的成長,從亂墳崗回到了相國府,本來心中都是為她感到高興。
然而在相國府卻過著並不那麼受寵的日子,不是被姐姐欺負就是被柳氏嘲諷,就連下人對她也不是好眼色,雖然隔得那麼遠,卻痛在了他的心裏。
華容在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改變了麵容,公孫樸猜測她肯定是服用了遮掩容貌一類的藥物,畢竟華容那樣的絕色絕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變化這麼大,對於這一點他倒是讚成的,一個女子太美終究不知道是好是壞了,而他私心卻想著那樣美的人自己見過也就罷了。
每隔半年見她半個時辰已經成了他的期盼,哪怕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看著她,也是一種幸福了,可是在他十九歲這一年,當他剛剛施展靈力,卻看到了一副讓他午夜夢回都難以忘記的畫麵。
高樓之上華容飲下自己的鮮血,她真正的麵容展現了出來,她的麵前有個男人悲痛欲絕,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麼,看著墜下江的華容,公孫樸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恨不得馬上就長雙翅膀飛到她麵前。
他看到了掉入水中的華容被一名紫衣男人所救起,幸好,她得救了,可是同時他也看到了水中男人的神情,生平第一次,他的心中泛起了漣漪,就好像自己關注著的人就要離開自己遠去。
那一次,本來隻能看半個時辰的他硬是撐到了一個時辰,看著那人將華容救起,心中才有一絲安穩,放下手中的鏡子,他走向了占卜台。
生平第一次占卜他不是為了族人,而是為了自己的私心,這個男人果然就是她命中注定的糾葛,上麵的線顯示兩人之間會經曆很多波折,尤其是其中兩個轉折,華容的守護星差點隕落。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兩次她的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命運這東西是誰都不能掌控的,即便是他,也隻能看到命運罷了。
他想看到天機,那一次占卜過度,卻讓他失血過多昏迷在了占卜台,族人們很心疼,以為他是為了雪族的未來而鞠躬盡瘁,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受傷最嚴重的那次是為了隻見過一麵的小丫頭,雪族長老會不會氣死。
第一次是華容被華韻派人刺殺的那次,他尋著痕跡而來,到底是來晚了一步,那天下起了很大的雨,他到達的時候,隻看見到處都是流著血液的雨水。
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華容,幸好老天有眼,一路尋來並沒有看到她受傷,在她前麵她的近侍為了保護她而被人抓走了。
看著她的身體倒在大雨中,突然憶起了當年三歲的那個小丫頭,而今也已經長大了,麵對久違的人,心中湧起了一陣陣激動。
那張早已經在午夜夢回遊離過的臉,當今日真正要見到的時候,心中卻又有著無限的複雜情緒。
她還會認識自己麼?不,她大概早就忘記了吧,竟然不知不覺在雨中看了好一會兒,她從滿是泥濘的地上爬起來,眼中滿是焦急。
發絲被雨潤濕,在他眼中卻有著另外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他走了過去,想象著她會說些什麼話呢?
然而她卻十分害怕自己,怕自己的異瞳,還是這身冰冷的黑衣,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身子,那一刻他卻很想將她擁入懷中。
一把劍橫在了自己麵前,他多想在多看看她,多想再同她說說話,可惜啊……他隻能借勢離開,看著她被人抱走。
不過幸好她得救了,真好……
這一次的劫難平安度過,而自己私自離開雪族的事情也被發現了,自己被罰關了三個月的禁閉,但是公孫樸卻擔心著一年以後她還有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從卦象和天象來看,她幾乎麵臨著滅頂之災,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幫助她渡過這道難關,所以他再次來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