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所以那幾封信是你故意讓她察覺的,為的就是看她怎麼選擇。”
“不錯,她躲在門後聽到我和你爹的談話,我假裝不知,看著她怎麼和冷相聯手,怎麼想要置你爹和我與死地,當真女人瘋狂起來什麼事都可以做的,所以我便將計就計,同你爹入獄,但是在牢中便與人調換。”
“她……死了麼?”華容的眼中閃過一抹惋惜。
“那是自然,若她不這樣做,我還會放她一條生路,誰讓她選死不選生呢?容兒,你不必難過,你可知你在宮中為何會落得這個下場,你的心太軟,太過於善良,但是人性複雜,對於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對待,看來當初我對你的教育便是錯的,一心想要你過的快樂無憂無慮,所以並未教你權術,才讓你落得這個下場。”
華容看著麵前的人,覺得自己以前太過於天真,就連和自己相處了十多年的娘親都不了解,現在想來也的確可疑,當初鈺椛是在亂葬崗將她誕下,而那裏除了屍體嶙峋,還有不少飛禽猛獸來爭奪屍體,若不是娘親暗中在保護她的話,她們怎麼可能安全等到爹爹救她。
娘親溫柔的一麵也隻是對於自己而言,對其她人有著她毒辣和果斷的一麵,“娘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娘親,現在一切都如你所願了,咱們也一家團聚了,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原本我是想要借此和你爹一同遊山玩水,你在宮中有他的照拂倒也不錯,容兒,雖然你們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但是娘親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他對你是真心的,隻不過你們之間隔了太多東西,他不能兩全,你隻是站在了一個女人的角度,而他除了丈夫以外,還是君王,他心中有天下,所以就要犧牲一些東西,你隻有站到和他同等的位置上,你有了強大的力量能夠保護自己,那麼有些東西也就迎刃而解了。”
“娘親,我懂你的意思,你和爹爹也錯過了這麼多年,現在也該四處散散心了,我跟著你們也不合適,我看我便尋個小地方,生下這個孩子也不錯。”
“容兒,若是你沒有出去的話,娘親給你個地方,到了那裏自會有人保護你,公孫先生早就看出你命不該此,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和公孫先生商量好,他會護送你去天山。”
“天山?我為何要去那裏,公孫先生又是誰?”
“公孫先生可不是救你出來的人麼?天山有娘親的師父,你這軟弱的性子也該是改一改了,師祖會告訴你一切。”鈺椛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是華容聽來,自己好像也沒有出路了。
天山麼……
“公孫先生……”華容口中喃喃自語,難道他就是自己小時候遇上的那人?
說話間,公孫樸已經走了進來,鈺椛站起身來,“此次還要多謝公孫先生鼎立相助,若不是如此,恐怕我們白發人要送黑發人了。”
“夫人不必道謝,我不過是來報恩的。”公孫樸禮貌道,今日他沒有穿著黑衣,而是穿了一件同他眸子一樣的藍衣,他的皮膚異常白皙,陪著那雙異瞳,有說不出的感覺。
“你是……大哥哥?”若不是在夢中想起,華容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見過這樣的一人。
“丫頭,你可算是記得我了,我還以為在有生之年你都不會想起我。”公孫樸笑道,華容現在身體一切正常,看來還是多虧了他的藥。
“當年我不過是采了幾滴露水,你卻幫了我這麼多,那不是以後我要以命相抵才是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多謝你,公孫先生。”華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第一次看見他就覺得他不是壞人。
“容兒你身子本就虛弱,若不是公孫先生一直幫你,不止是我的小孫兒了,連你的性命都不保,咱們這一次還真的好好感謝公孫先生。”能夠讓鈺椛稱之為先生的,那麼一定是極為厲害的人物,華容突然想起自己在宮中所看到的資料。
“你當真是雪族的人麼?”
“你不都已經查到了,還問我作甚?”他笑笑,笑容溫暖細膩。
華容眨了眨眼,“那麼你真的會預知未來?對了,你肯定是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我的結局,那時我還不願相信你,不想跟你離開,現在果然是十分淒慘的結局。”
“你也無須愧疚,我隻能卜算命運,原本我也想要逆天而行,想讓你直接避過這一場劫難,可是終究是無緣罷了,不過即使是你早就知道會是今日的境況,隻怕當初你也不會舍得離開,人性就是如此,明知道前麵是坑還要往裏跳。也罷,我到底是不能改命的,我也沒有盡到什麼力,所以你們不必如此。”公孫樸淡淡的笑著。
笑容中有些她們看不懂的苦澀,他雖然不能改命,但是每次占卜人的生死命運,都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實施的,他用的是他的命在補,哪怕是每次占卜之後的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