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再將心交出的她,卻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的心給交了出來,甘願沉淪在他給予自己的溫柔之中,原來溫柔也是一把刀,刀刀催人命。
聽聞他染指了其她女人,那一刻她的心才是痛徹心扉,原來這才是她愛人的表現,試問天下間哪有那麼大度的女人,可以將自己的夫婿拱手相讓。
她不是聖人,更是做不到,她從來就不是貪戀著後宮的權勢,她一直貪戀的不過是他而已,然而他特殊的身份,她除了無奈,便也隻有不甘罷了,更是痛恨自己沒有能力。
“那麼我告訴你,我到底要什麼好了。我啊,最喜歡奪走別人所珍視的東西,看著他臣服在我腳下,嘶聲力竭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豈不是很有趣。”
“隻要你求我,我就幫你。”
“太子妃,想打我的人,你還不夠格!”
“華容,你是我的!嗬嗬……”
“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你永遠陪在我身邊,不許離開。”
“做我的皇後可好?”
“隻要我有,隻要你要,我全都可以給你。”
過往的畫麵一一在眼前閃過,從前越是甜蜜的場景在現在看來就像是毒藥一般,讓人痛徹心扉,難以自拔,眼淚早已經滑落。
她無聲的哽咽著,更是痛恨自己的無能,不僅不能救回爹娘,而且連唯一的愛人都失去了,從她袖中滑出一把精致的小刀。
小刀上麵刻著她的名字,這是他親手送給她的禮物,本來侍奉帝王,決不允許有兵器存在,而他卻是親自賜予她,讓她常伴身邊,哪怕自己沒有在她身邊的時候,也有這把利刃可以護她安全。
華容想到那時心中更是難過,刀鋒一點點出鞘,冰冷的寒光在月光下閃爍,此刻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垂憐,突然刮起了狂風,狂風肆意淩虐,將那垂在亭子周邊的風鈴吹得叮叮作響,雪花無聲的飄落。
有不少雪花伴隨著寒風席卷而來,她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手中的刀已經拔了出來。
眼角緩緩滲出一滴眼淚,被風吹過,冰冰涼涼的,真冷。
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不過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她就感覺不到冷了,她輕輕的笑著,笑容極美,那是她一生中最唯美的笑容。
玄燁,我們終究是無緣,手中的刀猛地朝著身體刺去……
原本就沒有睡意的玄燁和灰鷹喝了一整晚,卻在某個時分心痛難擋,他手中的酒瓶猛地砸了下來,將灰鷹嚇了一跳,對於他反常的行為,灰鷹不解,“皇上,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心好慌而已。”玄燁回道。
“皇上是在擔心娘娘吧,畢竟昨日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娘娘現在一定不好受,若真是擔心,皇上不如回去看看,也好讓自己放心一些。”灰鷹提議道。
“不用了,這會兒她早就睡下了,她身邊有那麼多的暗衛值夜,不會出什麼事的。”玄燁話音未落,木窗像是被人砸開似的,嘭的一聲巨響,大批風雪順勢卷入。
溫暖的屋子中頃刻間被寒氣所侵擾,灰鷹起身朝著外麵謹慎的看了關上了窗欞,“皇上,無礙,風雪太大,將木窗吹開了而已。”
玄燁也朝著屋外看去,“這會兒的風雪怎會如此大?”
“不知呢,嚴冬本就是如此,哪年風雪都大。”
“可是朕覺得今日的風雪最大,不知道為什麼,朕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玄燁的臉色很是不好。
“大概皇上心存天下,生怕風雪會打擾了百姓們的生活吧。”灰鷹寬慰道,玄燁想了想,也不再言語,兩人對飲到天亮,華容心中苦,玄燁有何嚐不是呢?
對於他而言,他身上有著那麼多的迫於無奈,正是因為他手中的權力,所以他比任何一人都要懂得隱忍、偽裝。
可也恰恰是因為他的這些說不清是優點還是缺點的性子,才會釀下大禍,由於昨日風雪太大,風雪掩埋了大部分道路,朝臣們上朝比往日來的要晚些。
玄燁徹夜未睡,說不上是因為酒精的關係還是其他原因,一晚上都在忐忑中度過,就連上早朝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冷相剛剛鏟除了心腹大患,所以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在一堆明顯被凍得發抖的大臣之中顯得格外的熠熠生輝,當他一人在大殿之中鬥誌昂揚,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之時,所有人都快昏昏欲睡,沒有人來拆他的台,他的話也變得格外的多。
恰恰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向不出現在正殿的灰鷹未經傳召徑直出現在了大殿之中,所有人的視線被他所吸引,誰人都知道他是皇上的心腹,在這個時間出現,那麼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要稟告。
玄燁的雙眸在他進來的時候微微抬起,這一刻灰鷹的到來,讓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安起來,突然之間,他竟然害怕灰鷹接下來要說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