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鷹,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我是什麼性子你還不了解麼?斬草除根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果斷,華初羽現在的勢力有多大你應該明白,朝中所有的勢力基本上都分布在左右相國手中,這兩人名義上雖然都是我的老丈人。
可是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兩人不除,朕寢食難安,連國內的勢力朕都無法鏟平的話,又怎麼能夠集中力量去對付接下來的戰爭?”玄燁回答道。
“皇上難道就那麼肯定這天下會亂。”灰鷹疑問。
“天下久合必分,分久必合,這個道理即便是我不說你也該明白,我們不擾人不代表別人也不會來侵擾我們,天慶安插謝婉如在我們宮中,難道就沒有他的用意了麼?還有不管華容娘親是黑耀的什麼人,她當真就沒有將我們玄月的機密泄露?說不定還有好多好多探子在我們玄月中,就好像我們安插在其他國家的一樣,朕有個預感,不出一年,天下之戰即將爆發。”玄燁遙望著天際,仿佛早就預料到了結局一般。
“所以皇上寧願被皇後娘娘討厭,誤解也要孤注一擲嗎?”
“是,朕別無他法,下一步便是鏟除冷相了,隻要這兩人一死,朝廷中所有的人便都是朕的心腹,這樣也不至於以後打起仗來,外敵無法抵禦,先是被內敵多擊潰。阿容現在傷心難過是難免,但是總有一****會理解朕的大計。”玄燁肯定道。
但是灰鷹卻抱有相反的態度,試問一個人的心被傷的傷痕累累,即便是以後再用更多的愛去彌補,那麼還能夠彌補的回來麼?反正他是不相信的,他覺得玄燁是走到了一個誤區。
大概這個誤區和他性格有關,他習慣了一人掌控全局,裏麵所有的人都要按照他的棋路走,他不允許失敗,可是人到底不是棋子,棋子壞了可以換一副新人,若是人心一旦壞了,隻怕再難以複合,灰鷹的眼中閃爍著擔憂的光。
就在兩人說話的空隙,華容一行人已經遠去,玄燁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華容自願廢後這件事便是他的意料之外,那個女人不比得其他人那麼容易被掌控,有些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手心。
“皇上,要追去麼?”灰鷹看到他心中的不安,皇上,是否你也感覺到了娘娘的與眾不同,她或許已經打破了你所安排的路呢?
玄燁咬咬牙,狠心的轉過身去,“她身邊有那麼多人陪著她,不會出事的,走吧,我們還有要事要做。”
灰鷹歎息的搖了搖頭,他總覺得,玄燁這樣的舉動隻是將兩人的距離越推越遠,天空飛來一隻通體黝黑的黑鴿,灰鷹吹了聲口哨,鴿子落在他的肩膀,鴿子的腳上套著一個小信筒。
“皇上,已經行刑。”這是刑場去監視的暗衛傳來的消息,說明幾人已經被斬。
玄燁懸起的心才放了下去,不過在這時,他的心竟然有種失落落的感覺,而眼前也一直浮現著華容的臉。
午時一到,華容猛地從嘴裏噴出一口鮮血,皇宮上空都盤旋著她痛徹心扉的呼喊之聲,已經記不清她是怎麼回的寢殿,自己走的還是被人攙扶的她都已經忘了。
太醫來了又走了,似乎在她耳邊嘮嘮叨叨了許多,綠珠送來了清淡的稀粥,她也隻吃了幾口,麻木的也不知道粥裏是什麼味道,隻是覺得吃完了粥以後身體才稍微恢複了點生氣。
眼前盡是些熟悉的臉,隻不過華容像是被封閉了感覺一般,雖然看的到人形,但是卻覺得看不清楚她們的臉,就好像她們在自己耳邊說話一般,她隻看得到一張一合的嘴,卻聽不見別人說的什麼。
她的目光有些呆滯,經常要別人說好即便她才能夠反應過來,這是外麵有敲敲打打的聲音傳來,將華容的思想瞬間拉回了現實。
“是誰在辦喜事?”她的目光一冷。
“奴婢馬上過去查探。”綠珠接觸到華容快要殺人般的眼光,再也不敢停留,飛一般的跑向了門口,但是當她看到外麵的情景之時,臉色變了又變。
華容此刻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而且她的爹娘才出了事,這宮中誰在辦喜事,這無疑是雪上加霜,“小姐,沒什麼。”綠珠本想打哈哈過去,但是華容的感官在辦喜事這件事上無限的放大。
“好,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看。”華容氣勢洶洶的朝著外麵看去,有些畫麵比火焰還要更為灼燒雙眼,謝婉如坐在車鸞之上,盛裝打扮之下竟是美豔奪人,看她的裝扮,是貴妃級的裝扮,今日是她的封妃典禮?
華容心中怒氣更甚,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在今日,此刻她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不顧一切就想要往外衝去,綠珠死死的抓住她的裙擺,“小姐,你冷靜一下,就算你現在出去又有什麼用,她已經被皇上封為了端妃。”
“所以,你們也早就知道了?”
“是,前幾****封妃的消息便已經傳遍了宮中的角落,隻是儀式放在今日舉行而已,皇上也是怕這個消息對你有所刺激,他是為了你好,才讓人瞞了下來。”綠珠有些為玄燁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