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如別有深意地在兩人麵上掃過,露出一臉的疑惑,冷如雲被罰了,可是華容卻還是好好的,難道他心中仍就是放不下花容,直到現在還在為華容著想嗎?
世界再一次變得沉靜,屋中隻剩下了兩人,所有人都已經退場,是有多久,是有多久她再也沒有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和他說話都變成了一種奢侈,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對他要說些什麼,分明相隔不久,可是為何卻感覺兩人之間像是隔了千山萬水那麼遠呢?
華容看著玄燁說了一句:“為什麼?為什麼要相信我,從前你不是都不信我嗎?”想到上次在禦花園又有一些委屈,冷如雲動不動就往玄燁懷中。一想到這裏,這些天,他都在另一個女人房中度過,心中更不是滋味兒,臉色也變得更冷了一些。
“相信一個人也需要理由嗎?那宮女死前到你對你說了什麼?”
“這麼說你早猜到了一切,你剛剛為何不處死她,明明是她害死了靜秋。如果說她對我說,她在謝婉如宮中聽到了一切,謝婉如不僅害了碧玉,三番五次的陷害我,謝婉如做了那麼那麼多壞事,她在偷聽的時候謝婉如身邊的黑衣男子發現,還被那人下了毒。
那人要挾她,不許告訴旁人,她卻為了我的安全,冒險將此事告訴我,原本那人告訴她吃的是慢性毒藥,要十日後才複發,哪知卻變成了急性毒,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吐血身亡而死。
這一切早就是謝婉如計劃好了的,不管她來不來都是一個死字,謝婉如下個目標便是要我和冷如雲自相殘殺,她才好有機會接近你,嗬嗬,不過我說的這些你信嗎?”華容冷冷的嘲諷道。
“我信。”他沒有用朕而是用了一個我,兩個字卻足以道出了他所有的心事,他斬釘截鐵的回答讓華容不由得一愣。
“你相信這一切都是她所做的,而不是我杜撰出來。”
“你說的本就是事實,我為何不相信呢,況且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
怪不得從頭到尾他都是一臉平靜,雖然說他很會隱藏自己的心事,但是華容也懷疑過,像他這種遇到這種事情臉上半點波瀾都沒有,是不是也太過於平靜了一些,原來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華容心中猛地湧起一種憤怒,她朝著他撲去,但是卻不是像冷如雲那般的親昵,而是用力的錘打在了他的身上。“是,你聰明,你能幹。你知道了一切,可是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很有成就感,所有人像是傻瓜一般在你麵前表演,而你早就知道了結果,卻裝作一無所知,看我們喜,看我們怒,看我們在你麵前表演。
這樣是不是很滿足你的虛榮心,皇上,你聽得舒服,你可看的舒服。若是你覺得不舒服那麼臣妾再找人在你麵前演一出,你覺得可好?”華容的臉上一陣火氣,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麵前這個男人,他分明早就看透了一切,卻在自己麵前,不,應該是在所有人麵前裝了這麼久。
說是不難過也是假的,沒有什麼被她知道這樣的消息還要難過,說明他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可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自己。玄燁沒有製止她的捶打,而是讓她狠狠的發泄。
“我也累了,倦了……”她垂下了手慢慢往下滑,最後茫然若失地抬起頭。“剛剛她就在這裏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在我麵前血淋淋的倒下了,她是為了誰?是為了我而死啊,若不是你的虛榮心,若不是我,她會這麼年輕的死去麼,她才十八啊。
連喜歡的人都沒有,她怎麼能死呢。”華容語氣中盡是苦澀,她覺得造成這一切的人是自己以及玄燁,是他們簡介造成了這一切。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漸漸變為屍體,這是生平第一次,可是她卻不覺得害怕,當覺得憤怒和悲哀當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之時,她也隻能化為不甘。
即便是她擁有天下間所有人欽羨的權利,可是她也無法挽回一個人的性命,甚至連她的是非都無法挽回,華容不在看玄燁,隻是拖著跌跌撞撞的身子離開,她想要睡一會兒,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就那麼靜靜的睡著,不用想玄燁現在會在哪裏尋樂,又在做什麼?她什麼也不用想,隻想安靜地睡著。
這一次的打擊對華容而言實在太大,突然間她覺得自己身心疲憊,不想再問任何事情,而玄燁卻及時發現了她的情緒,他總覺得這樣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的華容,讓他心中湧起一種懼意,他猛地從後麵抱住了花容。
“阿容,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有苦衷的。”華容的身子頓了頓,阿容,是有好久都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呢,突然間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苦衷。
“是,我是知道,這一切不過我一開始隻是懷疑而已,根本就沒有證據,直到那一日,灰鷹在謝婉茹的窗外偷聽到了一切,想要殺死她本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是我卻發現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她的身份也大有來頭,她身邊還有一個黑衣男人,那個男人武功高強,之所以碧玉能被人輕易撂倒,大概也是棗了那個男人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