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香囊不由得掉在了桌上,她的臉上閃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竟然是她!”
這時,門口傳來一人的腳步聲,華容抬眸看去,竟是碧玉匆匆而來,“娘娘,我知道那人是誰了。”碧玉忙遣退了所有丫鬟,將門關上疾步而來。
還沒有說出口時,華容端起旁邊的杯子小酌了一口,緩緩說道:“謝婉如?”
這回該是輪到碧玉驚訝了,“娘娘,我千辛萬苦才從秋源那得來的消息,你足不出戶怎麼就知道了?”
“這麼說來,還真是她了。”華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看來你這趟出門收貨不小,你且如實將你知道的說來。”
“娘娘,今日早上那個謝婉如過來之時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她說是她腳崴了,但是她走路的姿勢根本就不像,好像傷在小腿外側,本來我也沒有多想,後來看到秋源一臉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心中猜想他昨夜做什麼去了,於是便跟過去查探,經我一逼供下,他才說出了實情。
好像是因為你送給皇上的香囊掉進水裏去了,恰好被她看見,便跳下了水去撈香囊,卻不料被水蛇咬傷,那時皇上身邊無人,見她又是為了撿香囊才跳進水裏的,所以便抱了她去秋源這處就診。
不過皇上見她沒什麼事便離開了,秋源還告訴我皇上擔心你胡思亂想,所以才對你隱瞞的,娘娘,你還不清楚咱們皇上的性子麼?”碧玉總算將這其中的誤會都解釋清楚。
華容當然明白,“隻是他不該騙我,把我當做傻瓜一樣,你可知我最痛心的不是他救了誰,而是我問他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卻告訴了我他一直在禦書房批閱奏折,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換做誰恐怕都不會高興吧,更何況他是我的枕邊人。”
“娘娘,我覺得你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皇上,皇上對你的心意全皇宮上下恐怕沒有人不知道,我覺得當務之急你該警惕的是你那位好姐姐。
假如皇上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那麼她肯定會將自己的腿養好了再來,可是昨日才受傷,今日便巴巴的過來,這豈不是刻意為之,不過娘娘又怎麼知道是她的?”碧玉眼神閃爍,話沒有挑明。
華容手指摩挲著那香囊,眼眸幽森,“小玉,你看這,這個香囊和皇上的腰間都有一抹紅印,你仔細聞聞這是什麼味道。”
碧玉低頭嗅了一下,雖然味道很淺,香囊上的味道已經可有可無,但還是讓人一聞就聞出了是股特別的味道,“哦,我記起來了,這是皇上賜給你的西域胭脂,昨日傍晚晚膳之後,她恰好過來看見,我記得她當時還用手指沾了一些,所以娘娘便是從這裏猜測的?”
“自然,在屋中就隻有幾個丫頭,還有就是她,我還送了她一盒,你說不是她還有誰?皇上的衣衫上就隻有這兩處,說明她的目的是這枚香囊才是。”
“娘娘為何如此篤定?”碧玉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華容的邏輯,按理來說她更應該擔心的是這女人借機要引誘皇上才是,畢竟在那種情境中。
然而華容並不笨,她起初隻是被衝昏了頭腦,待到將兒女私情摒棄,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思考問題,此刻她一眼冷肅,“你看這香囊,四處都是封閉好了的,而這種料子就算是浸水,也隻能是將裏麵的香料打濕,現在這個香囊空空如也,你說裏麵的香料上哪去了?”
碧玉經她這麼一點醒,立刻便明白了所有,“所以娘娘的意思是這個香囊是她刻意弄到水中去的。”
“不錯,皇上怎麼會舍得將我送給他的東西丟棄到水中,所以他便脫了外袍準備下水,她在這時肯定是先一步跳了水中,將這裏麵的香料給倒在了水中,而後被水蛇咬傷,所以才有了這後麵的事情。”華容分析的頭頭是道,結合了碧玉給的消息,愣是將故事給連了起來。
“隻是我不明白的是,她既然將香料送給了娘娘,為何又要想辦法將裏麵的香料給倒走?”碧玉問道。
華容想著那時候小溪臉上一臉惶恐的表情的,現在也有些了然,“這恐怕得問那個丫頭了,碧玉,這件事我交給你來辦,切記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你去給我調查一下那香囊中的香到底是什麼?”
“是,娘娘請放心。”碧玉也正色道。
但是解開了這一切謎題的華容臉上仍舊沒有絲毫高興之色,從這件事中她便發現了謝婉如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她的樣子雖然還是和過去一般的溫婉,但是眼神卻是變了,早已經沒有了那時的天真活潑。
華容時常在她的眼中發現了一種滄桑,大概這一年來她真的是過的很苦的日子,所以自己才下決心要好好保護她,不會再讓她吃苦,可是這一件事中,正如碧玉所言。
假如她真的是為了自己好,便會等到自己的傷口好了再來,那香料是自己無意中得到的,那麼她們原本是給誰準備的?她來這皇宮真的是如同她所說的那般,她是沒有了依靠才來這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變成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