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臉尷尬的柳氏,她三步兩步不情願的走到了華初羽麵前,看著華初羽並不好看的臉色,她知道自己這一招是錯了,可是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華容會此時出現在華初羽的臥房中啊。
“夫人,你這麼大的人了,連這點分寸都沒有麼,你穿成這樣,讓容兒看到有多失禮,真是,我該說你什麼好。”華初羽皺著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柳氏本來也知道自己此招做錯了,不過她一聽到華初羽那麼在意華容的想法,心中忍耐多久的怒氣在這一刻爆發,“容兒,嗬嗬,你倒是叫的有夠親熱的啊。”
華初羽聽到柳氏尖銳的聲音心中變得更加不耐煩,“親熱?她是我女兒了難道我不該?我還嫌不夠。”
“夠,你當然夠,她是你女兒,難道韻兒就不是你女兒了麼?出嫁當天你來的遲也就罷了,這韻兒嫁了幾日了,你有半點惦念過她?”柳氏滿臉的怒色。
聽到這句話,華初羽冷冷一笑,“你隻知道你的韻兒,這麼多年來,我什麼都是偏著你們,可是呢,你們又做了什麼?處處打壓她們母子,好,我可以不聞不問,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容兒為何會墜江?還被人出言重傷。這些你自己心裏應該知道。哼……”
“她墜江是她活該,分明二皇子是喜歡我的女兒,她個不要臉的賤人,和她娘一般的貨色,想要把韻兒的心上人給搶走。”柳氏不分黑白的說道,在她心中沒有真相,隻有她女兒華韻為大。
聽到這裏華初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柳如雲,原先我以為你不過是有點善妒而已,想不到你竟是這樣的狠毒,怪不得華韻跟著你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分明是華韻做了手腳逼得容兒跳了江,原本我看到容兒也回來了,就不和你計較了,想不到你不但不知好歹,反而惡人先告狀,將黑說成白。”
“你說韻兒要害她,你有證據麼?”柳氏也是豁出去了。
“證據,你還和我談證據,華韻出嫁前的那一夜,我就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想要誆騙我到什麼時候?”華初羽再沒有給她一點麵子。
柳氏聽聞,頓時覺得不安,她臉色變了變,連忙走到華初羽麵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老爺,韻兒隻是一時糊塗,你千萬不要怪她,你現在是被鈺椛那個賤人給蒙蔽了眼睛,所以覺得誰都是壞人,我們才是為你好的啊,老爺……”
“嗬,為我好?柳如雲,你覺得我華初羽連這點是非分辨能力都沒有麼?我警告你,你若是再敢汙蔑鈺兒一句,我和你沒完!”華初羽冷麵嚴肅的說道。
柳氏看到如此狠絕的丈夫,心中怒氣值翻倍,“好你個華初羽,你別忘了,你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靠得是什麼?我告訴你,若不是我柳家的人扶植你,你現在不過是一介窮書生!”
“放肆!柳如雲,你竟敢對我如此說話,是,你柳家人是了不得,那你就不要呆在我華府,滾回你的柳家去。”華初羽勃然大怒。
“老爺,老爺,妾身不是故意的,剛剛隻是一時生氣罷了,你不要生妾身的氣,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妾身……”柳氏看到勃然大怒的華初羽,才覺得此話欠考慮,連忙拉著他的手連連道歉。
“這世上,你觸動什麼都可以,但惟獨有一樣你不能觸動,那便是男人的尊嚴”華初羽懶得再和說她一句話,直接將她的身子往旁邊一扔,大步朝前走去,心中越發覺得溫婉的鈺椛和這個女人是天壤地別。
柳氏被他這麼大力的一扔,身體猛地被摔倒了床邊,但是華初羽就連回頭都沒有看上一眼,就那麼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柳氏的身體被摔的生疼一片,但是卻比不得心中的疼痛,她的心中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眼角有淚光泛出,多少年了,已經有多少年她沒有再哭過了,似乎從小到大他都是這般的一帆風順,過著讓所有人欽羨的日子,而今一夜之間什麼事情都有了變化,女兒嫁人了,而她的夫君身心都不在她身上了,不僅如此,她還說了很讓他討厭的話,一想到這裏,眼淚奪眶而出。
她柳如雲不是個笨人,她當然明白華初羽當初為何會那麼聽她的話,一來是他翅膀未硬,二來是忌憚她柳家的權勢,還有便是他明白自己若是敢對鈺椛母子好,自己肯定會斬草除根,所以華初羽然明白這點而且不犯那便是最好了,可是現在他的羽翼已經豐滿,再無須借助她柳家的勢力,所以他現在有說翻臉就翻臉的能力。
她從來沒有這麼慘的境地,身子冰冷一片,卻無人再問她是否需要添衣,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已經離她而去,那一刻她茫然無措……
次日,相國府--
柳氏雖然昨晚一夜沒睡,整個臉色蒼白的可怕,但是她也沒有忘記,今天是女兒回門的日子。
柳氏想到鈺椛他們三人其樂融融,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一股怨恨油然而生……
沒過多久,下人通報聲響起,玄暝帶著華韻款款而來,兩人的身影漸漸出現在門口,華容看著那人在暮光中越來越近,陽光在兩人身後投下淡淡的光芒,隻可看見兩人模糊不清的麵容,華容隻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因為那人灼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