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沉重而又悠遠的鍾聲驀然響起,這鍾聲乃變故之音,提醒著每個風氏族人,向著那傳音之地,廣場聚去。
廣場中心有一木質高台,台麵之上站立著兩位氣宇昂軒的老者,紅衣老者為族長風姬,另一位黑袍老者為長老卿辰。
鍾聲之後,沒多久,風氏族人便盡數來之,紮夥成堆的紛紛低聲討論開來。
“發生什麼事了?這百年不響的鍾聲為何今日響起?”
“不知道呀!”
“想必定是出大事了,要不然族長跟卿辰長老怎會同時出現呢!”
見下方喧嘩不斷,紅袍老者風姬那焦慮之容猛然重咳一聲,揮手示意安靜下來,向前一步,道∶族人們,此刻通天之壁外彙集了上萬妖獸,通天之壁在受到不斷攻擊,已然出現了裂痕,如今我們風氏一族,將麵臨生死存亡之危。
瞬間,下方那百來號人頓時情緒不安,騷動起來。
“怎麼可能?”
“通天之壁,已凝上千年,怎麼可能會出現裂痕呢?”
“安靜!”風姬麵無表情,大喝一聲,掃著下方那一半以上的老幼婦孺,不禁搖頭道∶我已跟卿辰商量過了,如今我們風氏的戰鬥力大不如前,此戰,若戰,定會全軍覆沒,若不戰,惟有避之,我們計算過,通天之壁崩碎恐怕隻在今日。
“誓死與風氏共存亡。”
“我們不做縮頭烏龜,即便不敵,也要戰它一戰,我們不能丟了祖宗的臉。”
“背水一戰,誓要殺敵!”
“住口!”猛然間,隻見那黑袍老者卿辰長老邁步上前,雙眸如具的掃著所有人,沒好氣的說道∶隻知殺戮,莽夫也,熟不知,全軍覆沒將意味著世間再無風氏。
話畢,隻聽得天地間頓時蕩出一聲重重的悶聲,接著大地便傳來輕微的晃動,同時間在那不遠處所種植的那顆青柏,竟一閃而逝,泛出了強烈的翠綠光芒。
見狀,婦孺,孩童皆麵麵懼色,甚至一些男子竟開口訓斥著。
如今通天之壁,裂痕再逐步的增加,妖獸之吼,更如雷電般的澎湃,大地晃動是更加的頻繁,見狀,風姬自知事態刻不容緩,便衝著卿辰長老點頭道∶開始吧。
卿辰點頭回應,便移步到了那顆青柏之處,身後赫然跟隨著一位粗壯黝黑,手持大刀的少年。
不知卿辰為何,竟衝著那黝黑少年耳邊低語了幾聲,便見那少年向著不遠處的唯一一座石屋而去。
隨後隻見卿辰雙手猛然撐天,兩袖輕拂,微風四起,白發飛舞,頓時天音滾滾,黑雲遍布,霎那間半空湧現一較模糊巨大八卦之印。
頓時,族中所有身具修為之人,瞬間察覺到體內的靈力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而出,他們明白,這是卿辰長老的八卦印所為,故不做抵抗,任其抽離體內的靈氣。
片刻後,眾人隻覺得身體如被抽絲剝繭般的虛弱,再望半空那八卦印,此刻已然凝聚為實質形。
卿辰雙臂用力一揮,如同改天換地,那黑雲盡散,天色如初,那八卦印更如千軍萬馬,浩勢而衝,以極快之速,轟在了此時毫無光澤的青柏樹之上,頓時自那青柏之處湧出一金色光芒,籠罩著眾人。
在那光芒之內,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顯現出一小型金塔之貌。
“外公!”這意外的聲音,使得風氏族人望向了身後,他們看到在那黝黑少年的身邊,緊緊的跟著一高大英俊白皙少年。
“怎麼可能?他被放出來了?”
“不是說好的終生牢獄嗎?”
“看來,族長他們還是徇私舞弊了!”
不憤之聲,落入了卿辰與風姬之耳,這些卿辰很是理解,便道∶大夥安靜,聽我說,放出化雨是我的意思,化雨他本該終生為獄,他本不該重見天日,如今妖獸臨之,那麼他就要活出他的價值,盡管他身兼罪孽,但守護風氏,他義不容辭。
此言一出,如一劑安心藥使得族人們啞口無言。
隨之,便見卿辰平易近人的望著已到身旁的化雨,道∶雨兒,可否願意跟隨外公守護部落,不論生死。
“我願意。”化雨一臉堅毅,無懼生死,高喝一聲,因在他看來,與其終生牢獄,見不得光,苟活一生,倒不如為風氏盡一絲綿薄之力。
“好樣的!”頓時人群中有人激揚而出。
忽然隻見有一與化雨年齡相仿的少年,走到跟前,望著化雨那髒兮兮且有破洞的長袍,頓時將他身上嶄新長袍脫下,遞到化雨手中,道∶雖然你玷汙了風氏之名,但你的這份勇氣,值得敬重。
猛然間,人群中傳出了一聲冷哼,接著便是傳出一句令族長風姬都變臉之話。
“不是說好要避之的嗎?不知長老口中的守護,指的是什麼,莫非是想以你二人之力對抗上萬妖獸,還是這隻是釋放化雨的幌子罷了。”
“是誰,給我站出來。”頓時隻見風姬火冒三丈的怒吼道,再看那族人們此刻都耷拉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便道∶卿辰長老所說的話,也是你們可以質疑的嗎?難道你們忘了風氏的聖殿了嗎?你們可以避之,它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