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杆小旗在空中迅速轉動著,放出一片片的紅光,每次光華大盛時,都會有陣陣爆裂聲和馮楠的低喝聲傳出。
赤羽凝神向陣內看去,隻見陣中幻化出的數十條火龍被馮楠不斷斬殺,爆裂聲正是火龍炸開的聲音。雖然這爆散的火龍可以馬上重新生出,不過每次重生都要消耗陣旗中的靈力。若是在山頂附近,那裏聚元陣長年累積了大量的靈力,陣旗幾乎轉瞬就能補充消耗,運轉幾個月都不成問題。但在這裏,恐怕隻要三五天,陣旗的力量消耗掉七成時,這馮楠就要脫困而出了。為今之計隻有盡力而動,讓這些元力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一舉除去這個大敵。
赤羽連連催動下,陣旗漸漸越轉越快,爆裂聲逐漸密集起來,馮楠的低喝也漸漸成了怒叱。就在赤羽以為就在過了一會兒,馮楠的大笑聲傳出:“哈哈,果然不出師叔所料,你這套陣旗並沒有煉製完全,每次重生的火龍才會越來越弱。就看我如何破開吧!”
話音落時,隻覺得一股磅礴之力瞬間充斥了大陣,十八杆陣旗突然停滯了下來。赤羽大驚下連連催動,剛剛覺得有點兒反應心中一喜,又大驚失色地向後飛掠而去,一層護身靈光也隨即布起。一旁掠陣的眾人見狀不妙,也紛紛祭出各自的護身法器。就在赤羽剛剛飛到眾人身旁時,一聲巨爆響起。
赤陽剛來到山腳下,遠遠看見掌門師兄從運轉的陣旗邊逃離,就知道大事不好,再次催動下,飛掠的速度又加了兩成。眼看靠近了,那停滯的陣旗突然閃爍了一下,就在一聲轟然中爆散開來。雖然赤陽早已準備,一直把護身法器擋在身前,但還是低估了這傳承法器爆散的威能。
一波波的靈力無盡般地四射著,雖然僅承受了這威力的一角,但法器的靈光還是在一次次的衝擊中劇烈波動著,若不是赤陽拚命灌注靈力,隻怕三次衝擊就能讓這靈光徹底消散。就在赤陽的靈力耗去將近三成時,那鋪天蓋地的衝擊才猛然間停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等了會兒後,赤陽這才收起護身法器,這才發現四下已是滿目瘡痍。方圓近十裏的區域已變得斑斑駁駁,大大小小的坑洞布滿其上,四處煙塵浮動,絲毫沒有往日飄逸秀美的景象。看到這一切,赤陽也不由暗歎這旗陣爆開的巨大威力。
隨著陣旗爆開,赤羽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好在有眾人護著,一心一意的調息,這會兒體內靈力的暴動已漸漸平息,心下還是駭然。這陣旗之事赤羽也所知有限,雖然作為掌門早就拿到了這套傳承法器的玉簡,可誰知玉簡裏居然被設下了禁製,言明為了促使後人努力精進,隻有修為達到了相應層次才能查看相應的內容。以他築基期的修為,所能修習的也隻是最為初級的一部分,從不知這旗陣有多少秘密。卻不知這馮楠用了什麼手法,居然讓陣中的靈力全都爆散出來,險些讓自己也枉死在這裏。赤羽也顧不上可惜這套法器,隻是雙目四下搜尋著馮楠的蹤跡。
偌大的空地上,赤陽大模大樣地站在那裏,左右晃了晃就向中間的深坑走去。見他全然沒有一個長老的謹慎,赤羽不由惱羞起來。雖然這樣的動靜馮楠定然受傷,不過聽他先前得了高人指點,想來不會白白送死。到現在都沒有出現,肯定又有什麼古怪。
想到此處,赤羽連忙提醒身邊的眾人小心防備。正要傳訊遠處的赤陽,就見到一道光華猛地擊在他身上,將他打得悶哼一聲後翻飛出去,一個身影隨即在旁邊顯現出來。赤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直挺挺地躺在那裏,正當眾人覺得不妙時閃身站了起來。
“赤掌門,原來你們青陽門還有這樣高妙的功法,能生生練出一副龜殼兒,承受我的七成一擊也毫無反應。”那個顯現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果然就是剛剛消失的馮楠。這位靈霧山的長老此時也有些狼狽,雖然沒有什麼血痕,但渾身衣衫都被扯了個七零八落,須發淩亂,臉色也變得煞白。
馮楠此刻也是後怕不已,先前聽師叔說了這種陣旗能存儲靈力,可想不到能有這種程度。好在自己素來小心,臨行藉著此次行動太過危險,從師叔那兒借來一麵古盾,剛才情急下放出才保住了性命。現在古盾化作了灰燼,也不知該如何向師叔交代。抑鬱難平下,馮楠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才覺得心中稍稍好了些。
“我這師弟雖然結實,也沒到那樣的程度,隻怕是馮長老氣虛了吧?”赤羽冷冷答道,心中卻在盤算著如何下手。眼前的馮楠看起來氣色不佳,不過能在剛才的情形下安然而出,總有什麼秘法。剛才他一現身,身後的眾人就已經呼吸沉重,若再貿然上前吃個小虧,隻怕就要鬥誌全無了。
眾人正在對恃間,一陣巨風忽然從大陣缺口處呼嘯而來,入口處的眾人頓時被吹得四處亂滾。赤陽正在驚疑間,一個聲音憑空傳來:“師侄你真讓老夫失望,已經半天了,還在這入口處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