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呢?”
“織錦?”
“你認得我?”難得在人間巧遇天界的同伴,為了怕花仙出事,因此他特地在佛珠上頭加上保護咒語,若她有危險,他便能前來搭救。
“我是昭華。”
“昭華……”織錦起先還沒有反應,一會兒才想起。“你是昭華?”
“主上將‘昭華玉’植入我體內,並以這個當作我的名字。”
“他真的做了?”織錦臉上明顯憤怒。當時琯帝欺騙他,讓他以為他想救的是性命垂危的魔族子民,等他贈與“昭華”,才曉得他真正想救的是僅有魔主才可召喚出來的魔物,原本魔物僅有一日可活,他竟妄想逆天延長魔物的性命為他效力。
“織錦,主上一直在找您,請您返回魔界。”
“我屬天界,不可能再回去魔界。”他既無法認同琯帝的作法,那麼當朋友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織錦,若您不回去,念千千的性命堪憂。”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昭華是在懇求您救念千千一命。”
這明明就是在威脅他,即使他生性冷淡,也無法棄同伴不顧。“好,我隨你回去。”也罷,他和琯帝之間也該做個了結。
“另外,我想請教有關我體內的‘昭華玉’,是否有辦法能讓它融入我體內?”
織錦搖了搖頭。“沒有辦法,‘昭華玉’雖有辦法延續你的性命,不過它終究是一塊玉,若沒有玉的話,那股力量隻會傷害你,所以你得小心保護‘昭華玉’,不可讓它離開你的身體,一旦你失去它,便會失去性命,也無法再被召喚,而‘昭華玉’也會碎裂。”無法再被召喚一代表他一旦失去‘昭華玉’便是徹底的死。別無他法,看來他終將成為其他妖魔欲爭奪的戰利品了。
昭華要她暫時留在此地,念千千記得這裏,她進入昭華的過往之時,曾經來過。
琯帝並未關住她,因此她便來到昭華當初最愛的地方,沒想到琯帝也站在那裏,她不想打擾欲退,琯帝喊住她。
“過來,小花仙。”
她乖乖聽話走過去。
“少有人知道這地方,你曾來過此地?”
“進入昭華的過往之時,我曾來過。”
“喔,他肯讓你看他的過去,看來你對他確實很重要,那你可知一旦他離開,沒了魔界的保護將隻有死路一條,你也無所謂嗎?”
“為什麼?”
“既然你曉得他的過去,必定知道他是為何而生,他的強焊隻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尤其是天界……全是道貌岸然的家夥,表麵上說無所謂,實際上還不是忌憚著昭華的能力,處心積慮想要將他關入天罪崖,你以為隻要他脫離魔界,就能得到自由?真是癡心妄想!他若不是死就得躲藏一生一世。”
琯帝說得如此無關緊要,仿佛一切都不是飽所為,她聽了很生氣。“如果不是你,昭華會走上這條路嗎?”
“嗬!小花仙是在教訓我嗎?若沒有我,你以為昭華還有性命陪你來到魔界嗎?你應該感謝我。”
“你也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
“那又如何?我為我的利益而為難道有錯?”
“你不該利用昭華。”
“能夠受我利用是他應該做的。小花仙,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惹怒我,你將會生不如死。好好留在這裏,如果昭華沒帶回我想見的人,你就得死。”語畢,琯帝離開了。
等他走遠,念千千方鬆口氣,遠睨逐漸西下的金烏。
她專心注視,學著昭華那樣認真,想看看為何昭華對落日情有獨鍾。
風吹著,她忽然覺得一陣孤單,落日的顏色如火焰,就像是昭華殺人時的顏色,勾起了她內心的寂寞。
過了不知多久,當身旁多了一道影子的時候,她開口:“我還是不明白落日有什麼好看,比起落日我更愛朝陽,畢竟那象征最初、開始,一個希望,反觀落日便像是一個結束,可是我剛剛站在這裏,突然明白你以前究竟是抱持什麼心態來看落日,你一直獨自一人,你的出現隻是為了殺戮,而你的死去是為了下一次的殺戮……”
說到此,念千千的淚水又無聲滑落,每一滴淚仿佛都在心疼昭華的短暫又淒涼的每一日。
“我不知自己從何處來,隻曉得睜開眼睛的瞬間,站在我麵前的便是我的主上,我必須聽命於他,完成他所下的命令,這便是我的使命……你沒說錯,我活著便是為了死去,死去又是再一次的複生,所以我沒有名,也無須自我意誌。說穿了,我隻是一把僅供魔主使層的武器罷了,如今我已經不想再當殺人的武器,我隻想跟你過著平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