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曜倒是像沒看到冉雪的不自知,把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滿意地點點頭,像是對自己審美的誇讚。然後伸手扶了冉雪的肩膀,推著她走,聲音叫一個體貼:“去穿浴袍,否則容易著涼。”
他剛衝了熱水出來,手心的溫度挺高,往冉雪已經有些涼意的肩膀上一捂,便讓這隻兔子一個激靈。言曜推她到更衣間,劈頭就是兩件浴袍丟過來,把他們從頭籠上。柔軟的布料質感讓冉雪一顆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扯下罩頭上的浴袍,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才算鬆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鬆到底呢,抬眼便看見顧泠瀾一副好笑的神情。那人濕著一頭長發,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浴袍,映得裸露在外的脖頸手腕腳踝都是白得晃人。那白瓷琢成似的臉現就掛著笑,三分溫柔五分寵溺,還有兩分,是風輕雲淡的涼意。那樣的笑看得人心裏一陣顫栗,一不小心,就能跌下去。
“笨蛋兔子,你包這麼嚴實,是想穿著浴袍下去呢?”言曜也穿好了浴袍,從後麵敲了冉雪的腦袋,“怎麼,還怕學長吃了你不成?”
這人不像顧泠瀾,漂亮精致得像個不可褻玩的藝術品,再深的寵溺都帶著那麼點清淺的疏離。他的眼裏總容易燃起火焰,將她整個的揉碎了塞眼裏,強勢得讓人難以喘息。而冉雪正好夾在他們中間,退不得,隻好順勢走下去。
誰知道會走到哪裏去呢。
景瑞山莊是伴著山建的,夜間好風景。都到這步了,在忸怩就顯得做作,冉雪也隻好脫了浴袍下水,然後把自己的半張臉都淹水裏。言曜瞧著她這副強作鎮定的樣覺得有趣,要不是顧泠瀾還在這呢,他還真想調戲兩句。
跟這隻兔子說,你家學長們又不是雛兒了,什麼女人沒見過呀,就你這A胸,還不夠看。這話說出來,估計能把這丫頭羞進池子底,不過在此之前,他大概會被顧少爺惱死。
說是小池,其實也夠讓五六人泡個痛快。言曜顧泠瀾都是什麼人啊,下了池子都是麵色坦然的。他們提前要了酒水茶品,倒是誰也沒去在乎冉雪心裏的別扭尷尬,拿了杯子,開了瓶啤酒。
“可惜不是木杯。”言曜喝了一口啤酒,嘖了下嘴,整個的掛在池邊上,對顧泠瀾說,“要不放個酒杯在水上飄,多有氣氛。”
顧泠瀾難得地也喝酒,聽了言曜的話揚了下眉:“這話你每次來都要說一次,真想要,你不會自己帶啊。”
“這不是忘了嘛。”言曜笑,仰著頭瞧天上的星星。
冉雪眨眨眼,玩夠了憋氣,才從水裏出來。池岸邊立著小落地燈,剛才言曜怕他們不小心全摔了,開了燈。這時候燈光粼粼地浮在水麵上,映著漫天星鬥。太亮了,冉雪在心裏抱怨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