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兩道身影,伴著點點霞光縈繞,破空而去。
步惹塵雖是儒門高徒,一身修為更是精純無匹,後輩可臻巔峰,奈何修行時日尚短,禦劍飛行之速還無法日行千裏,更遑論拖著古逾天這樣的累贅,此刻已月上梢頭,空中繁星點綴,叫漆黑一片的天幕襯得那樣遐思無限,禦劍的仙女此刻已與古逾天化作一道緩緩而過的流星,疲憊了身形,卻是更堅定了道心,咬緊牙關想著羅浮山地界一路直飛,隻為了古逾天那一句“我有方法治愈無方子道長!”
不知何來的信任與信心,隻憑這一句話便將心交托與身後之人。古逾天若真有莫大能為將重傷未愈的無方子醫治,那於自己於儒門皆是莫大善緣,否則,此事風波則不堪設想,隻是此刻的步惹塵已然做不了自身的主,隻憑著身後之人的沉穩吐息,便化身華閃,疾馳羅浮山而去。
此刻的羅浮山,雖是暗夜沉沉,卻燭火**,光耀天際,掌教真人無方子真人殿內再傳噩耗,無方子真人周身盡數被黑氣吞噬,麵無血色,恐怖的血絲已是爆衝肌膚之上,暗紅的筋脈之上甚至可見不斷有血流逆行,幾位長老更是豁盡元功,璀璨華光卻似石沉大海,再難將死至盡頭的無方子強拽回人間,幾位長老道法精純,浩瀚正氣自功體之內源源不斷彙入掌教真人枯槁的身軀,然而,法力方一入體,無方子道人麵上苦痛之色更甚之前,驚的眾長老皆是提元收功,不敢再有動作,隻是眼見麵前的掌教真人受莫大哀苦,心中不忍更甚不甘,卻是無奈,隻得束手。
此刻的儒門眾人,暫居羅浮山客殿,不見身周有小童伺候,再觀崇雲殿外,火柱映天,儒門眾人便心中了然,無方子此刻已是命在旦夕,羅浮山的其他幾處客殿之內,往昔不少算計在胸的人,已是收起心中城府,於心底緬懷無方子,甚祈禱無方子道長此劫有驚無險。
“咻咻”一道紫媚色的弧光劃過,兩道人影自遠空外直入崇雲殿門外。驚得羅浮山所有觀望之人冷汗連連,還道是無方子未死,魔界妖人便已是囂張至此,攻上山頭。驚愕中的儒門之人,很快便認出那倒劍光,便是其門下弟子,蒼君更是立時踏雲蹬劍直奔崇雲殿上。
“何方妖人?!”一聲暴喝,一道玄色劍光,呼嘯而至,劍氣正是羅浮山邱武真人所發,暴怒的邱武真人,雖是氣得滿臉漲紅,卻直感滿心寒涼,“怎道我羅浮山缺了掌教師兄便這般落魄?”
還未來得及分說,便是殺機臨身,玄色劍氣,直衝步惹塵麵門而去,身後古逾天,卻是有了動作,一騰挪,一換形,便以血肉之軀護在步惹塵身前,欲為其擋去那逼命的一劍,卻見一道蒼藍護罩,將這迎頭受戮的兩人護在其中,劍氣難撼分毫,散了開去。
“小徒衝撞羅浮山,吾在此向諸位羅浮山道友致歉。”蒼君須發飄飛,肩上負一口湛藍輕劍,似一潭秋水,麵上淡然,飄然而飛至崇雲殿外,在場眾人盡是見禮“蒼君”,更顯來著地位尊崇。
“師傅!”見師傅戶下自己,步惹塵心下一鬆,口中喚了一聲師父,便斜眼瞟向一旁古逾天,眼中倨傲神色,似是再炫耀家中光鮮長輩,一副小女兒姿態,叫古逾天一陣愕然。
“糊塗!這般衝撞,為師平日裏教你的禮數都忘幹淨了麼?“蒼君一聲輕喝,三分責備,七分寵溺。
“前輩,此事怪不得姑娘,是小子無方,但事出有因,萬網在座前輩聽我一言。”古逾天已是感知殿內老者受自己的骨內惡力摧折,心中不忍,便不願耽擱,說明來意。
“哦?小子,今日,你若不說出個道道來,那我羅浮山亦並非無人!”邱武真人大步跨出崇雲殿,滿身威壓震掣在場眾人,顯然,他已然怒了。
“我有醫治無方子道長之法!”古逾天道。
一語驚四座,卻隻換的嘲弄一一片,因是人微言輕,羅浮山幾位長老這般頂尖高人聯手都未能解決之重傷,誰又會相信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後輩小子有這番能為呢?
“小子,你莫不是再誆騙我等?”一道身影,帶著白色的風,快過眨眼一瞬,便來到大殿之外,幾名長老亦是隨後而至,帶著質疑與欣喜。
“小子,你有何憑證可證明你有此能為?”邱武真人麵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哀求神色質問,哀求著老天可以給他,給羅浮山一道生機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