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救我了。”這是初心最後的意識。
房間彌漫著淡淡的青煙,一個人,一隻獸。
“阿狸,初心在哪裏?”歐陽煦落猛的坐到了才悠悠轉醒的初狸的床上,滿臉盡是要藏不住的著急。他一聽說在懸崖下麵發現一個人,連忙就趕了回來,看到隻有初狸,他急躁的有些六神無主。
“我也不知道,小媽把我扔了出來,一個人在那裏對付一個很大的醜怪物……”初狸說著,他的藍眸溢出了淡淡的淚光,連同眼眶都是紅紅的。
“自己一個人,一個很大的怪物?”歐陽煦落有些失神的呢喃著,她隻是一個女子啊一個人怎麼承受的來?
想著,歐陽煦落幾乎是飛快的轉身,朝門口奔去,他不能讓初心獨自承受。
“我回來了。”歐陽煦落還未奔到門口,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沒聽出來初心聲音裏的虛弱,也沒顧得上仔細看,隻是一個箭步衝上去,將眼前的身影緊緊的摟住。
初心被他緊緊的圈在懷裏,她有些微微愣神,因為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摟著自己的七尺男兒此時正微微顫抖著。
“歐陽……”初心輕輕喚了一聲,胸口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別說話,讓我抱抱,還好,你沒事。”歐陽煦落嘶啞著聲音打斷了初心的話,還好還好。
初心無奈歎了口氣,忍痛靜靜的站著,任由歐陽煦落抱住,此時的她已是滿頭大汗,臉也因為虛弱而變得蒼白起來?
他們安靜的像極了一對情侶,男的一臉深情,大概女的也是吧。
夜歌有些佝僂的身子站在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他臉上的皺紋比上次還多些,此時他神色無比的落寞,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為何,他隻是想來看看初心,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讓他心痛的畫麵?
“也好,也好,這樣,就有人替我守護你了。”夜歌蒼白無色的唇扯出了一抹苦澀的微笑,他隻要看到初心好好的就好,那樣,他就能安心的等待死亡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對依舊抱著的他們,他盯著初心的背影良久,似要深深的刻在心裏,腦海裏,他垂了下眼眸,緩緩轉身,然後消失離去。
初心突然猛的一回頭,看向那早已空空如也的柱子,為什麼,她總感覺有一個人看著她?是夜歌?
想著。初心都忍不住自嘲起來,那個男人。大概知道自己是初心之後,便便再也不想與她相見了吧。
“怎麼了?”歐陽煦落有些驚訝初心的舉動,他跟隨著初心的目光看向那邊。卻沒發現有任何的東西。
初心轉頭抬眸對上他的目光,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還想說些什麼,隻是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初心!”
“小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歐陽煦落擔憂的環住暈倒的初心,他這才看到初心嘴角未幹的血漬和蒼白的臉色,他內心無比的自責,責怪自己為什麼不先關心初心的身體,而是優先了自己的私念!
歐陽煦落連忙將初心抱進了房間,又親自找了城裏最好的大夫,然後親自熬藥,親自喂藥。
初心的事,他都要親力親為啊!六奴十分無奈的看著,他多想幫忙分擔一點,可是他隻要一提出幫忙,就毫無懸念的被歐陽煦落紅著眼睛拒絕。
以至於在莊裏的下人都躲的遠遠的,生怕平時溫文爾雅的公子遷怒到自己的身上。
“公子,大夫說了初心姑娘隻是受了內傷,沒什麼大礙!”六奴遠遠的站在桌子旁邊,看著床邊握住初心手不舍得放開的歐陽煦落。
“都是我的錯,不讓她出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歐陽煦落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他緊緊的盯著緊閉雙眸的初心,生怕錯過了她某個細微的表情或者動作。
初狸耷拉著腦袋,靜靜的臥在初心的腦袋旁邊,不時的用粉色粗糙的舌頭舔舔初心蒼白的臉頰。他此時也是無比的自責,他是一個來自現代的新新人類,還是一個男人!他居然要一個女人為自己拚命,換取逃跑的機會!
“小媽,你快點醒過來吧。”初狸再次舔著初心的臉頰,聲音哽咽的說著。就連在旁邊的昏迷不醒的小青都微微動著眼珠。
初心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迷茫著,她看著白茫茫的一片,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我死了嗎?”初心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