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隻覺得她被置身在一個火爐之中,被針紮的密密麻麻的感覺,她想逃卻逃不掉,隻能咬著嘴唇拚命的忍著,她的頭發漸漸的從紅色蛻變成墨黑色,緊接著又變成了紫色……
“啊!”初心張開雙臂大喊了一聲,光圈彭的一聲炸開了,將一旁的刑撞擊的“鐺鐺”作響,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踵而至。
當一大批禦林軍帶著長劍擠滿了牢房裏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閉著眼睛沐浴在光環裏的女子,很安靜,很祥和,他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都屏住了,生怕驚擾了著仿若九天下凡的女子。她一頭銀發迤地,潔白如雪的煙羅長紗裙緊緊的包裹住她那曼妙的身姿,淡淡的熒光照射在她那膚若凝脂的小臉上,隻見她長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銀發無風自飄揚了起來,熒光之下竟像漫天的的繁星般閃爍著。
幾十號禦林軍隻是呆呆的看著,他們忘了他們來的目的,王上吩咐過,隻要初心有半點異動,就及時通知她,否則除了半點差池那就提頭去見。
原本他們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丟了性命,可是此時,就算讓他們自我了斷他們也是沒有半點怨言,人生得見傾世女子,他們還有什麼遺憾?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初心的眼眸已經緩緩睜開,隻是眸子裏冰冷的如同萬年冰山,沒有半點感情,隻有無盡的殺戮。
他們隻覺得脖子一涼,未來得及看眼前的情況,隻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整個人便軟了下去。隻是一瞬,牢房裏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陰暗,不同的是,角落裏半人高的酒缸也不知去向。
就在那天,鳳城裏鬧的滿城風雨,妖後回宮,將皇上殺害被抓,在牢裏殺害幾十號禦林軍後畏罪潛逃。
而此時,萬燕站在禦刑閣裏,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看著地上躺了一地的禦林軍,全部是喉嚨一招致命!初心此時已經不知去向,就連她平時用來取樂的小青也一同消失!
“初心!想不到你的能耐如此之大,倒是朕低估了你的實力!”萬燕原本精致的妝容此時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她緊咬著牙關,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來這麼幾個字,她的拳頭緊緊握著,長長的丹蔻嵌進她的肉裏,她都毫無感覺。“發布通緝令,朕就不行她還能逃了!”萬燕狠狠的說著,媚眸裏滿是寒意。
“是!”她身邊的一個侍衛連忙應下,隨後匆匆離去。
一時間,牢裏就剩下了萬燕一個人。萬燕緊緊的盯著地上隱約還帶著血跡的鋼釘,肺都要氣炸了,初心中了她的冰火兩重天居然還能逃跑,就連小青都連缸帶走!肯定是有什麼人幫助的!
萬燕開始回憶起來,她在想著究竟是誰有這個能力將初心從把守森嚴的禦刑閣帶走。思量再三,萬燕神色閃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經空了的牢房,拂袖而去。
時間就在滿城議論中過去了幾天,晚上一到,街上便是冷冷清清的了,很少有見行人,即使有,也是匆匆忙忙,從未敢耽誤半分。因為宮裏來了通緝,說宮裏近一年來莫名消失的宮女就是被妖後初心抓去吃了,一時間城裏的人人心惶惶,夜裏根本是不敢出門的。就連白天,也是人員稀少,若非必須出門,都不會有人出來閑逛。原本熱鬧非凡的鳳城一時間變成了一座死城。
月光淡淡灑落在地上,仿佛給萬物蓋上了一層淡淡的輕紗,那樣的美輪美奐,卻是無人欣賞。
煦落山莊整個籠罩在月色當中,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屋內確實一陣淒涼。
“小青還沒醒嗎?”初心緊緊抓著袖子,她的眼裏這幾天一直都是濕潤的,她望著小青依舊泡在酒缸的身子,心裏像被人拿刀淩遲一般難受。
歐陽煦落放下剛給小青施過的針,歎了口氣幽幽的說著:“傷的太重,傷口都已經腐爛了,那酒裏全是食人蛆,她的身體一旦離開酒缸,就會迅速枯竭,變成一具白骨,這萬燕下手太狠了!”他惋惜的看著小青即使處理過卻依舊觸目驚心傷口,不住的歎息著。
初心背過身去,她實在是不忍心在看小青那淒慘的模樣,她捂住嘴巴輕輕的哭了出來,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初心的脆弱歐陽煦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他盡力了,用遍了莊裏的奇珍異草,卻依舊挽救不了生命垂危的小青。他輕輕的走到初心的跟前,用著及其溫柔的聲音說著:“阿心,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