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暗淡,幾天時間,她似乎成熟了很多,她似成人般冷靜,不哭也不鬧。
月傾城上前幾步,他探過腦袋去望了幾眼初心,初心那蒼白的接近透明的臉龐讓他突然感覺到一陣陣心疼,這種感覺比心疼血鳶尾還要來的強烈。
“你想幹什麼?”空靈意識到月傾城在身後,她趕忙起身,如同母雞護小雞一般在床邊,一臉的警惕,不讓月傾城繼續靠近。
月傾城淡淡的看著空靈,對她臉上的敵意一臉的無奈。“你不想讓你娘親活過來?”月傾城緩緩的說著。
果然,空靈的身體怔了一下,她何嚐不想,可是要用初心的性命來換,她就十分的糾結。
“早就告訴過你不要感情用事,現在難受的是你。”月傾城有些慍怒的說著。
“感情是能控製的嗎?如果今天是你站在我這個位置你就不會這麼說!”空靈流著眼淚大喊道。“若是你經曆過,一個不熟的人都能不懼危險的來救你,你就不會在這裏冠冕堂皇的說著不動感情的屁話!”
月傾城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情緒失控的空靈,心裏的漣漪卻越來越大,他的目光越過空靈,重新落在了初心的臉上,或許他這麼對初心真的不公平,畢竟自己的是命,而初心的也是一條命。
“你出去,姐姐一定不想看到你。”空靈指著門口,語氣毋庸置疑的說著。
月傾城沒有說話,隻是深深看了一眼空靈和初心,便默默的走了出去。
待月傾城走了出去,空靈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她無力的趴在床邊痛哭起來。
“想說什麼就說吧。”司馬炎負手站在一處涼亭裏,微風輕輕撩起他的裙擺,帶來了一陣陣的花香,原本愜意的一刻,司馬炎卻沉重著心情。
小慧跟在他身後微微點了點頭,“側妃殺秋晚姨娘是有原因的。”小慧停頓了一下,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王爺,那秋晚姨娘是皇上安排在‘萬世宮’的奸細!”“你說什麼?”司馬炎猛地轉身,用力的抓住小慧的手臂,他的眼裏滿是怒火。
“王爺,小慧說的是真的!”小慧忍住手臂上的劇痛,目光依舊堅定。
“不可能!”司馬炎一把甩開小慧的手臂,小慧一個不穩撞到了涼亭的椅子上,額頭滲出了一絲血跡。她顧不上額頭上的傷,她連忙爬到司馬炎的腳邊磕頭說著:“小慧萬萬不敢信口雌黃,那日我與側妃在門口親耳聽到秋晚姨娘房裏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說著要在王爺你的藥膳裏下慢性.毒藥,皇上覺得王爺對他的皇位有威脅,才出此下策。側妃為了王爺的安全才痛下殺手的,為了王爺不跟皇上反目成仇引來殺身之禍,才自己承受著煎熬,沒有告訴王爺啊…”小慧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司馬炎的拳頭嘎吱嘎吱作響,他的臉陰沉的似能滴的出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司馬安逸病重又怎麼解釋?難道是裝出來的?
“那你為何現在要說出來?”司馬炎還是存在懷疑,現在是特殊時期,隻要他和司馬安逸反目,得益最大的將是月傾城。
“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側妃這段時間以來瘦了不知道多少,天天晚上都是以淚洗麵。王爺能知道側妃心裏的痛嗎?”小慧有些抱怨著。
“休要再胡言亂語!”司馬炎麵色鐵青的大步越過小慧,氣衝衝的離去。隻留小慧一人在涼亭之內垂淚,她淚眼朦朧的看著司馬炎離去的背影,內心祈禱著司馬炎能夠重新接納靜音,不要再折磨靜音了。
回到房裏,司馬炎的腦子已經亂做了一團,明明很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啊!”司馬炎暴躁的將書桌上的東西一掃而光,‘乒鈴乓啷’的聲音讓司馬炎更加的心煩意亂起來。
他始終不敢相信一直待他如此好的皇兄會在自己身邊安排奸細,如果是月傾城他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可是司馬安逸他就是不能接受。
他不停的在房裏走來走去,這件事情就像一顆炸彈,在他的腦子裏轟然炸開,將他炸的屍骨無存。
“不可能的!”司馬炎再次這樣對自己說著,司馬安逸對他一直那麼照顧,而自己也沒有野心去搶他的皇位,他又怎麼會對自己下這樣的手呢?肯定是誤會,對!司馬炎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