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的額頭劃下了數條黑線,誰說大人的事多,小孩子事也多!
初心‘撲哧’笑了起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跟這小丫頭呆久了,自己都變得小孩子起來了。初心拿起饅頭,慢慢的吃了起來。
皇宮。
司馬安逸病殃殃的躺在龍塌上,臉色依舊蒼白無比,那雙原本精明閃爍的眼睛變得像是蒙上了一層東西一般,變得渾濁起來。
司馬炎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進宮來看司馬安逸,他一臉的沉重。
“皇兄…”司馬炎有些痛苦的叫著司馬安逸,一個大男人,他的眼裏居然氤氳著淚水!
司馬安逸雙眼無神,他虛弱的看著司馬炎,幹裂的嘴唇是幹了又濕,濕了又幹。他蠕動了一下嘴唇,無力的說:“阿弟,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司馬炎聽到這句話,強忍著淚水揚起一個笑容,看著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的司馬安逸。他道:“皇兄,我們忍了這麼久,是時候扳倒他了。”
司馬安逸也點了點頭,為了讓那個人放鬆警惕,他讓司馬炎在外麵為非作歹,為的就是讓那個人覺的司馬炎沒有任何威脅,保全司馬炎的性命的同時又可以暗中積累兵力。而司馬安逸卻自己被那個人下了毒,無藥可解。
月傾城是從他們父皇那一代便開始做的國師,奇怪的是他實際年紀已該是五六十歲的人,麵容上卻依舊像二十多歲的青年,而且自從他們父皇去世,月傾城的野心愈加的明顯,非但不聽從司馬安逸的吩咐,反而多次違抗聖旨,無視他的存在。
為了扳倒月傾城,司馬安逸和司馬炎兄弟二人甘心蟄伏了二十餘年,如今司馬安逸病危,不得不啟動計劃,否則父輩的江山將拱手讓人。
司馬炎思索了一會,他決定越快越好,因為初心在月傾城的手中,這些天來他一直都沒有放下心來,奈何又不能輕舉妄動,也不知道她和那個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話說回來,控製了空靈那小丫頭也算助扳倒月傾城的籌碼之一,即使不知道月傾城要空靈的眼淚作何用處。
“恩,皇兄,阿弟馬上就安排。”司馬炎臉色凝重的說道,雙眸裏滿是對月傾城的憤恨。
“恩…”司馬安逸微微點頭,“朕累了,阿弟退下吧,一切小心。”司馬安逸不忘囑咐道。
司馬炎久久沒有點頭,他生怕司馬安逸一睡不醒,畢竟他的精神狀態相比之前差了很多很多。
“朕沒事。”司馬安逸看出司馬炎眼裏的擔憂,他艱難的抬起手,機械的擺了擺。
司馬炎才點了點頭,起身輯禮,然後深深看了一眼司馬安逸,轉身離去。
就在司馬炎出了門的那一瞬間,巨大的木門吱呀的關了起來,原本了無生氣的司馬安逸突然坐了起來,他陰森森的望著那扇木門,測測的說:“別怪皇兄狠。”
燭光不斷的在搖曳,殿裏亮堂一片,卻照不亮人心的黑暗。
司馬炎快步坐上馬車,離宮而去。
待他回到‘萬世宮’,天已是漆黑一片,他前腳剛踏進‘萬世宮’,後腳靜音便踩著小碎布盈盈走了過來,她著了一身淡粉色接近白色的裙紗,裙擺繡滿朵朵栩栩如生的祥雲,深紅的琉璃菱紗斜斜挎在手腕間,不堪一握的腰間,係著一條中間鑲嵌著朱紅瑪瑙的鑲金腰帶,不施粉黛,卻朱唇依舊,鵝蛋臉上顯現著兩朵可愛的紅暈,她那水靈靈的眼睛裏充滿著小心翼翼。她的長發沒有綰起,隻是隨意的綁了一個馬尾辮,斜斜的放在胸前,別著一支紅色的玉釵,讓原本就美麗動人的她更加精致起來。
“王爺。”靜音盈盈欠身,司馬炎的目光隻是淡淡一撇,然後很敷衍的‘嗯’了一聲便疾步越過靜音,朝‘榭銘軒’方向走去。
靜音微微欠著的身體久久沒有起身,她垂下腦袋,看不清她的表情,良久,當她抬起頭時已是滿臉淚痕。她失神看著司馬炎離去的方向,心在滴血。今天自己的打扮,曾幾何時是司馬炎最喜歡的,而現在,舊人還在,心上人卻已迷失。
有多少人是在原地等待,換回的都是冷眼相對?有多少人守著舊人,換回的是痛苦依舊?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麼,一切悲劇將會劇終。
如果遇上你,注定是以憂傷結尾,如果重來,那麼我不會選擇你來傷害我自己。可惜沒有如果,我隻能獨自承受著痛苦,看你遠去。
“王爺,阿音累了。”靜音喃喃自語,她寂寥的轉身回去,背影那麼深,落了滿地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