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那女子的聲音響徹在空曠無垠的黑暗裏,那聲音滿是濃濃的哀怨和撕心裂肺的悲傷,聽的月傾城心一揪一揪的痛。
他心疼她的難過和悲傷,他想撫平她眉間的不滿,“鳶尾!”月傾城忍不住叫了一聲他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沙啞,卻讓那正在失神的背影的主人,血鳶尾驚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血鳶尾的聲音飄飄然,卻依舊能聽的出來語氣的冰冷。她沒有轉身,她知道是誰。
月傾城沒有在意血鳶尾冷淡的態度,直直往她的方向走去。一片漆黑裏,月傾城隻能看的到血鳶尾,其他的他一律看不見。
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月傾城差點撲倒在地上,幸好他的輕功也不算差,總算是有驚無險。
“想看看你,我就來了。”月傾城柔情似水的說道,那聲音輕柔的像棉花,他佇立在離血鳶尾不遠的地方,沒有再前進。
血鳶尾沒有說話。任清風將她的長發撩起,身影搖搖欲墜。“何必呢?”血鳶尾似問月傾城,又似在問自己。
月傾城急忙上前一步回答說:“我願意。”
“你願意什麼?”血鳶尾轉身接話到。
“我什麼都願意,為了你。”月傾城真摯的摸著胸口說道,他的目光一直看著血鳶尾,不願錯過一絲的機會。
“咯咯咯…好一個什麼都願意。”血鳶尾突然掩嘴笑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曾經也這麼做過,她的笑聲變得淒涼起來,她笑的有些張狂,目光空洞沒有焦距。血鳶尾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紅眸裏滿是欲滴的淚水,她捂住胸口,一邊笑一邊哭了起來,就像一隻無助的船隻飄蕩在暴風雨的大海裏,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
月傾城跟著緊張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血鳶尾會突然這樣,他卻什麼都做不了。他伸出手試圖觸碰血鳶尾,卻不敢輕易觸碰,“鳶尾…”月傾城無力的喊著血鳶尾的名字。
“噓,不要叫我,他們會來殺我的!”血鳶尾突然止住笑聲,纖長的手指放在紅唇上,她帶淚的紅眸警惕的往四邊看了看。月傾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在血鳶尾的紅眸裏看到了一絲的恐懼!
鳶尾,你究竟經曆過什麼?竟讓你如此的倉皇和恐懼?月傾城心疼的望著血鳶尾,心裏默默的想著。
“殺!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所有想要過我命的人!哈哈哈!”血鳶尾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她的衣裳被風吹起,紅發悠揚,她的身影隨著風漸行漸遠,她的笑聲也愈來愈淒涼。
“鳶尾!”月傾城急忙上前追尋了兩步,血鳶尾的身影消失在了漆黑的暗夜裏,連同月傾城的心,也墜入了穀底。他失神的望著血鳶尾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的說著:“鳶尾,你的悲傷就是我的悲傷,而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願意為了你,屠盡世上所有想害你的人。”
黎明漸漸升起,海底透入了一絲絲的光亮,即使如此,光線還是有些幽暗。月傾城在海下宮殿呆了一個晚上,他靜靜的坐在一個石凳上,雙手支撐在膝蓋上,一臉疲憊卻依舊在看著血鳶尾消失的方向。
這是一個諾大的宮殿,隔離著海裏的一切生物,包括海水。這個宮殿有一條通道,那就在月傾城的臥室裏。因為這裏地處偏僻,環境幽暗,卻又能汲取海底靈氣,血鳶尾當年灰飛煙滅的時候,除了她那仇恨的一魂二魄便隱匿在這裏,其餘的全都消失。
月傾城和血鳶尾兩者也是必然聯係的,隻是他們都相互不知,月傾城將血鳶尾當做自己的夢中女神,而血鳶尾將月傾城當成一個素不相識卻不想傷害的路人。
良久,月傾城蠕動了一下嘴唇,有些失神落魄的走出了血鳶尾自己取名為‘焚心域’的宮殿。
他才剛剛坐回臥室案前,門口就傳來了通報。月傾城有些乏的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迅速將紅外袍換下後他沉聲道:“進來。”
小廝單膝跪地,恭敬的說:“傾城國師,昨夜裏屋裏的那個大女人說若是不放她走,她就殺掉那個小女人!”
月傾城的臉色陰沉,空靈肯為她哭證明她們倆關係不簡單,不簡單又怎麼會傷害空靈呢?“給本宮滾,趕緊滾!”月傾城怒吼道,這種智商的人怎麼會在自己的殿內?
小廝心驚膽戰著,卻也是莫名其妙,國師居然一點都不擔心!小廝在退出房間後恍然大悟,他忘了問怎麼處理了!小廝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罵罵咧咧的走了下去。月傾城靠著椅背閉起眼眸來,他要盡快將皇權弄到手,這樣他就可以幫血鳶尾完成願望了,哪怕是暴君,他也心甘情願背負罵名,這就是愛情。
小廝回到初心和空靈所在的房間門外,另一個侍衛急忙詢問結果,小廝四下張望了一下,見無人,他學著月傾城的語氣和動作道:“給本宮滾!馬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