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時之間看愣了,他剛剛自顧著救人,從沒注意過她的長相,直到禦林軍趕過來,他才知道他救的是當今聖上的掌上明珠,初心安情。
男子緝手朝女子行了一個禮,目光閃躲,心跳加快。
女子款款而來,她有些生氣的訓斥著對男子並不禮貌的禦林軍。:“你們都閃開,要不是他救了我,你們的腦袋都搬家了!他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女子微蹙著眉,十分不悅。
“是是是…”禦林軍連忙答應著,紛紛退後了好幾步。
女子終於展露笑意,她提起裙擺朝男子小跑過去,就差這麼幾步,女子突然絆了一腳,直直往地上撲去。
初心看到那女子痛苦的表情,估計是怕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男子飛身撲在那女子即將撲倒的地上,充當人肉墊子。女子驚呼了一聲,她看了看身下,發現男子此時正擔憂的看著自己。
“安情公主,沒事吧?”男子的聲音有些著急。
女子羞澀的搖搖頭,整張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突然一陣記憶襲來,初心有些頭痛的蹲下身體,雙手抱著腦袋。初心拚命的想要拚湊起腦海裏那些記憶的碎片,卻發現除了頭痛欲裂她想不出任何事情。
“我楊鼎今生不負你初心!”這句話像魔音一般回蕩在初心混沌的腦子裏。
楊鼎是誰?是她的愛人嗎,那為什麼至她醒來就沒見過他?她是公主嗎?為什麼不在皇宮,而是被人追殺不斷?
種種問題盤旋在初心的腦子裏,一陣陣心慌,演變成心痛,初心呻吟出口:“嘶!怎麼回事?”
初心隻覺得眼前變得模糊起來,白霧像旋風一樣將她置於其中,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初心有些惡心起來。她捂住胸口滿臉痛苦,她試著平靜下來,卻心亂如麻。
“初心。”一個女子的出現將這一切都掃平了。初心緩過神來,抬起頭看向白霧的盡頭,血鳶尾緩緩踱步過來。
初心站起身來,定定的看著她,她的心口一個巨大的窟窿,源源不斷的往外冒血。白色的衣裳被染紅,開出了一朵朵妖豔的血薔薇,她每走一步,白霧都被血染紅,那地上長長蔓延著一條血跡。她的臉蒼白無比,額頭紅豔的花鈿此時暗淡了很多,她的紅唇也沒有了血色。血鳶尾就像一個傀儡,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你是鳶尾?”初心試探的問了問。
血鳶尾點了點頭,千年不變的冰冷麵孔。
初心沒有再說話了,她不知道她該說什麼。看這個情況她大概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
“你在可憐我?”血鳶尾冰冷無垠的聲音響起,沒有半點波瀾,紅眸似有些不悅。
初心低下腦袋搖了搖頭,她輕輕的說:“是同情,不是可憐。”
不等血鳶尾說話,初心自顧自的說:“說起可憐,我比你更可憐不是嗎?我連記憶都沒有,失去了記憶,整天活在一片空白之中。”初心的聲音飄散在白霧之中,她的目光迷茫的沒有焦距。
血鳶尾抿了一下唇,淡淡的說:“這一切都是命,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一件事。”
初心重新將目光轉移到血鳶尾身上,同病相憐的感覺讓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感情。“什麼事?”
“隻要找到護心符,你就安全了。”血鳶尾的聲音依舊是平淡無奇。
“護心符?”初心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
“護心符是我畢生的結晶。”
“為什麼你不用?”初心有些疑惑。血鳶尾突然笑了,卻是這麼的孤寂。“要怪隻能怪我太年輕,錯信了一個叫愛情的東西。你看到了嗎?”血鳶尾指著自己胸口的窟窿說:“這就是代價。”
“為什麼我們的命運如此多舛,我寧願當一名普通的女子。”初心歎了口氣。
“命運從來不由的你選擇,當你睥睨天下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肩上的使命有多重。命運的安排總會有理由,而我們,隻能服從。”血鳶尾說完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初心愣在原地,命運是把枷鎖,將血鳶尾鎖的不知道是不掙紮,還是掙紮不了。改變不了的是她們注定糾纏的前世今生。
初心比血鳶尾要幸運一點,因為她有夜歌,默默守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