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慧文還在用力的搖頭。
言默猜測:“你是不想讓我走嗎?”
竇慧文依舊搖頭。
“你到底想說什麼?”
竇慧文真不知道如何表達。
喬浚很清楚她想要說什麼,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拉著言默的手臂,勸著:“她需要休息,我們還是離開吧,等過兩天她好點了,我們再把她接回家中調養。”
看也看了,等也等了,言默沒有再堅持的理由了。
“好吧。”她同意之後又看向竇慧文:“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病。”
竇慧文紅著眼睛想要留下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向房門,將房門打開,然後又留她一個人在這個恐怖的房間內。
她真的好害怕。
言長慶還會什麼時候來?他還會怎麼折磨她?
不要。
求你了……
不要再來找我了……
……
言默走出病房,喬浚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拿出手機,瞄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接通放在耳邊。
“喂?”
“喬總,剛剛言董事長離開了他的病房,正向你那邊去。”
“知道了。”
喬浚說完掛斷電話,犀利的雙目掃視了一下周圍,確定言長慶還沒有出現,微笑的帶著言默繼續往醫院的大門走,可是還沒走出幾步,他就看到了言長慶躲在角落的身影,而言默也是個很敏感的人,視線正好往那邊看,喬浚一個健步擋在她的身上,阻斷了她的視線。
言默疑惑的看著他。
“你幹什麼?幹嘛突然擋在我麵前?”
“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
“很快警方就會撤掉對你的限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真正的離開這裏了。”
“他們拿到那個錄音筆了。”
“已經安排好了,後天就會拿到。”
言默的眉頭微微蹙起。
“總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
“你沒做任何虧心事,本來你就不是凶手,這個罪名你不應該替她承擔。”
“道理是這樣,但是誰會相信死而複生這種荒唐的事情?隻會認為我是瘋子。”
“就算你真的變成瘋子,我也會獨愛你一個。”
言默聽著他的甜言蜜語,心中暖暖的,臉上有一點點害羞,但轉而一想,不太對啊,這種事情為什麼偏偏要挑在這個時候說呢?他不是希望她能快點回家休息嗎?為什麼不等回到家再說呢?今天他真的是太奇怪了,處處都跟以前那個沉穩冷漠的他不一樣。
“喬浚……”她忽然認真的叫著他。
喬浚感覺身後的視線已經收起,馬上又站到她的身旁,長臂攬著她的肩膀,輕聲道:“回家再說吧。”
言默真的覺得他今天特別失常。
難道還有什麼事情他沒有說?而這件事是她絕對不能知道的?
會是什麼呢?
她步步疑惑的跟著他,離開醫院。
言長慶從隱蔽的角落走出來,看著言默的背影。
剛剛雖然被喬浚擋住了,但是他也稍稍的看到了她的臉,真的跟小默一模一樣,而且表情和舉動也非常的相似。據他所了解的竇敏,應該不是這樣外放的性格,應該是更靦腆,更柔弱,更像一個溫潤的大家閨秀,可是剛剛的她……難道真的是小默?
心中非常的混亂,他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分不清。
……
洛家。
洛白坐在書桌內,看著一份又一份的文件。
“叩、叩、叩。”
“進。”
房門被打開,從上海跟來的管家又拿來厚厚的一疊文件,走到書桌前,將文件放在桌上,然後恭敬的對著洛白低頭,死板道:“少爺,剛剛楊董打來電話,說他沒有辦法跟咱們合作,讓我跟您說聲抱歉。”
洛白聽到這句話,直接將手中的文件摔在地上。
管家馬上低頭垂目。
洛白的臉上滿是憤怒,滿是惱火。
原本他信心滿滿,將洛家一半的家產轉移過來,想要用巨額的簽約金搶喬家的生意,將喬亞壓的再也直不起腰,翻不起身,但是沒想到中間插來一個築夢,帝都三大家族中的兩大家族合起火來對付他,這讓他的企劃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合約沒搶來不說,反倒被他們弄的損失不少,而且不僅僅是喬亞和築夢,言氏,三源,楊老,這些公司似乎都針對他,讓原本主動攻擊的他轉而變的非常被動,無法出手。
可惡!
他就不信他洛家對付不了他們。
“馬上通知上海那邊,再轉一部分資產過來。”
“少爺,本家已經轉過來一半的資產,如果再轉,本家可能會產生資金周轉的問題。”
“什麼時候輪到你在我麵前說話了?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管家知道自己不能多言,但是他還是壯著膽子道:“少爺,老爺剛剛來過電話,叫我轉告您,他雖然把洛家交給您來管理,但是他還沒死,不會看著您亂來。”
“放肆!”
洛白震怒。
管家不但立刻低頭,還向後退了一步。
洛白很少發怒,但每每發怒都非常可怕,不過還好這一次管家是以老爺的名義轉達這些話,所以管家也算是因此保住了一命,而洛白震怒之後漸漸的鎮定住自己的情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然後輕聲柔和道:“你去轉告老爺,我這麼做不是亂來,原本我們洛家就不單單隻想在上海發展,早就想要進軍帝都,而這次隻要壓製住帝都的喬亞和築夢兩大公司,我們洛家就可以在帝都穩穩的紮根,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我們洛家以後的發展,希望他能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可以擊敗喬浚和莫司南。”
管家聽著他的話,沒有辦法再回嘴,隻能答應著:“我知道了,我會將您的話轉告給老爺。”
“出去吧。”
“是。”
管家離開,洛白怒火未消的又將桌上的文件推翻在地上。
喬浚,莫司南,言默……
這三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一定要讓他們栽在他的手上,他一定要挖走言默的心髒,讓敏敏回來,回到他的身邊。
滿心怒火的坐在椅子上,許久之後才漸漸的冷靜下來,而一冷靜,他就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