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院。
VIP病房。
“叩、叩、叩。”
“進。”
病房的門被打開,陸院長走進如家一般豪華寬敞的病房內,來到言長慶的麵前,將手中的鑒定結果遞給他。
言長慶拿過鑒定,稍稍有些猶豫的翻開。
他盯著最後的鑒定結果,眼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不是小默。
可是,在他臨‘死’前,她竟然能說出很多他跟小默的事,難道是小默告訴她的?可是她為什麼要騙他呢?騙一個臨死之人對她有什麼好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言長慶的耳邊又不聽的回蕩著她那時的話語。
‘爸……我是小默……我活了……我活過來了……’。
活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院長見他盯著鑒定結果怔怔的出神,不禁開口道:“現在活著的,絕對不可能是言默。”
言長慶回過神。
“為什麼你能這麼肯定?”
“因為忱西在給竇敏做換心手術的時候,我一直都在身旁看著,我親眼看到忱西將一顆完好無損的心髒從言默的胸口拿出放入竇敏的胸口之內,而且我也親眼看著護士將言默的屍體推去停屍房,人可以說謊,但是身體是不能騙人的,現在活著的這個一定是竇敏,除非……”
“除非什麼?”言長慶急切的詢問。
陸院長笑著道:“除非言默的靈魂會附身,借由自己的心髒在她姐姐的身體上複活,不然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靈魂?附身?複活?
言長慶聽著些字眼,眼神變的有些驚慌。
陸院長做了大半輩子的醫生,從不相信鬼神之說,所以並不在意這些,而且他也不關心這些。
“老言……”
他叫著他,安慰著:“別想這些了,不管她是小默還是敏敏,都不是你的女兒,都跟你沒有關係,你還是想想怎麼解決你跟竇慧文之間的恩怨吧。”他有些等不及了,他現在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到上海。
言長慶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用這麼著急,也不用這麼擔心,我無兒無女,孤寡一人,言氏早晚都會是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院長突然好言。
言長慶並不領情。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好,你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嗯。”
陸院長離開病房。
言長慶走到床邊,坐下。
他又垂目盯著手中的鑒定結果,心情非常的詭異,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在他臨‘死’的那個時候,她對他說過的所有的話,都不像是假的。
他一手養大的女兒,他太了解了,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都極為熟悉。
她真的小默?
死而複生?
言長慶馬上搖頭。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
不可能……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
公寓。
言默在廚房做水果沙拉,徐斌走到喬浚的麵前。
剛要開口,喬浚突然從沙發上站起,走去臥房,徐斌跟在他的身後,將房門輕輕的關上。
“喬總,你要我查的東西,我已經查到了。”
他說著,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喬浚。
喬浚拿過文件,打開,看著裏麵的資料,眉頭立刻就蹙了起來。
看來事情真的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在資料的裏麵,東西並不多,但其中一份身體檢查報告卻非常的重要,上麵的日子剛好是言默被殺的當天,而報告上清楚的寫著,言長慶的身體從多年以前就有缺陷,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生育,所以在他看到這份檢查報告的時候一定會發現,言默和竇敏,都不是他的孩子,竇慧文不但背叛了他,還欺騙了他二十多年。
在這種三重打擊的情況下,他一定會非常憤怒。如果,在這種時候,他剛好遇到言默看到程天澤和姚欣嵐的奸情,並聽到他們的陰謀,那麼……言長慶是最有可能推言默的那個人。
真的沒有想到。
怎麼都沒有想到。
害死言默的竟然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人,而且還是她的父親,不,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如果這件事被言默知道……
喬浚立刻將文件合上,不敢繼續往下想象。
“哢嚓。”
房門突然被打開。
言默端著做好的水果沙拉走進來,看著他們兩個。
“你們兩個躲在房間裏偷偷摸摸的在做什麼?”
徐斌馬上對著她低下頭。
喬浚立刻露出自然的表情,並且自然的伸出手,一邊將文件遞還給徐斌,一邊看著她笑著道:“我們兩個男人能做什麼?我又沒有哪方麵的愛好,隻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
言默的雙目看向那份文件。
徐斌接過的手稍稍震了一下。
喬浚馬上轉移言默的注意力:“你做了什麼?”
言默收回視線,回答:“水果沙拉,你最愛吃的幾樣水果我都放了。”
徐斌趁機低頭退下。
喬浚依舊跟住院時一樣,完全不動手,隻動嘴:“我嚐嚐。”
言默這幾天都已經習慣了,她用牙簽插了一塊奇異果送到他的嘴邊,喬浚咀嚼了幾下,立刻道:“好吃,你放了什麼?味道跟外麵的不太一樣。”
“什麼都沒放,就是多加了一點酸奶和檸檬汁。”
“你確定,我怎麼覺得裏麵還有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愛。”
言默聽著他這種冷的不能再冷,土的不能再土的調情話,隻能無語的歎了口氣。不過她還是稍稍的有點好奇,剛剛他跟徐斌說了什麼?文件裏是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論什麼事他都不會避諱她,為什麼這次要特意躲著她到臥房來談?其實她很想問,也正準備問,但是喬浚卻忽然坐在床邊,拍了拍身旁的被褥。
言默走過去,將手中的水果沙拉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坐下。
喬浚長臂抱著她。
“小默……”
“嗯?”
“有兩件好事,你想先聽哪一件?”
“兩件都好事?那就隨便說吧。”
“第一件……”喬浚貼近她,雙目直勾勾的凝著她,輕聲道:“我的眼睛已經一個星期都沒有再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