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唇止不住的顫抖，她哽咽道：“對不起……”
陸忱西一陣心疼。
“這句話應該我說，是我對不起你，我竟然對你做了那種事，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連你有了我的孩子都不知道。”
“是我沒有告訴你，是我騙了你。”
“不。”
陸忱西搖了搖頭，走近她，看著她。
那天他的確喝醉了，他也的確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他也隱隱有著一些感覺，隻是自己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自己的混賬。
他慢慢的坐下，坐在她的身旁，再次道歉：“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
“沒有，是我自願的。”
“芮兒……”
陸忱西叫著她，對她伸出手。
芮兒還是有些害怕。
她很清楚，他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所以她害怕，害怕他跟哥哥一樣，會勸她拿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陸忱西感受到她在顫抖。
他很直接的問：“你在怕我？”
“……”芮兒不敢說話。
“為什麼怕我？你不是喜歡我嗎？”
“……”
“難道你不喜歡我了？”
“不是。”芮兒馬上否認。
陸忱西笑著：“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芮兒遲疑的開口，卻還是誠實的回答：“我害怕你會讓我拿掉這個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敢奢望你會喜歡我，但是這個孩子我想生下來，我答應你，我不會去找你的麻煩，我隻是想要這個孩子，我會離你遠遠的，我……”
“不行。”
陸忱西跟莫司南一樣拒絕她。
芮兒更加的緊張。
陸忱西接著道：“這不但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會讓你們離開我？我不會讓你們離開我。我會跟你們在一起，跟你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芮兒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她不是幻聽了吧？
他在說什麼？
這是夢吧？
芮兒的奢望真的太小太小，而幸福來得太猛太猛。
陸忱西的雙手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然後輕聲道：“我不想騙你，更不想傷害你，但是有些話我一定要說，我現在的確沒有辦法愛上你，因為我真的太不了解你了，而且我也沒從失戀中走出來，所以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慢慢的了解你，讓我慢慢的忘了我曾深愛的那個人，讓我慢慢的……愛上你。”
芮兒的眼淚一顆一顆接連不斷的掉落。
她的雙手也將他緊緊的抱住。
這一刻，她覺得好幸福，好像將這輩子的幸福全部都用在這一刻似的。
陸忱西輕撫她的背脊。
他請求：“能給我這個機會嗎？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照顧我們的孩子，然後學會愛你，學會給你和孩子幸福嗎？”
芮兒馬上點頭，不停的點頭。
她已經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
陸忱西將她更緊的擁抱進自己的懷中。
這一刻，他也覺得很開心，因為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一個這麼深愛自己的女人存在，她那麼單純，那麼善良……
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
幾個小時後，已經到了午夜11點。
陸忱西離開芮兒的房間走下樓，莫司南坐在客廳等著他。
“芮兒睡了？”
“是。”
“她見到你一定很開心吧？”
“……”陸忱西沒有回應。
莫司南跟著又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什麼事？”
“言默懷孕的事。”
言默？
陸忱西有些驚訝。
他裝作不明白的樣子，“我不明白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小默已經死了，請你不要拿她來開玩笑。”
“無所謂，反正她是誰已經跟你沒關係了，我就是想知道，你要怎麼處理她肚子裏的孩子？”
“什麼孩子？”
“在我麵前你就不要裝了，我今天已經查清楚了，你叫她去醫院複查，就是想確認她是不是懷孕了，而你明明已經確認她肚子裏有了孩子，可是你卻沒有告訴她，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是想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掉這個孩子吧？”
“我不會這麼做。”陸忱西立刻否定。
莫司南眉梢微挑。
“怎麼？因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心軟了？”
陸忱西默認不語。
莫司南接著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個孩子會要了她的命，如果你心軟做不到，那就讓我來做？”
“不準你碰她，也不準你碰她的孩子。”
“我是在保護她。”
“你不是孩子的父親，也不是她的丈夫，更不是她的親人，你沒有資格幫她做決定。”
“誰說我沒有？”
莫司南嘴角無比邪惡：“舞會的那天晚上，她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有權利讓他生，也有權利讓他死。”這件事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所以他將計就計。
“什麼？”
陸忱西的雙目瞪大。
言默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莫司南冷冷的看著他。
“這個孩子我是一定不會要的，你也不準告訴她，如果你敢說，我不但會讓你離開芮兒，還會讓你的孩子也跟著……你明白了？”
陸忱西怒瞪著他。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不讓我傷害你的妹妹嗎？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
“阿逸。”莫司南沒有理會他。
“是。”韓逸低頭回應。
“送客。”
“是。”
韓逸轉身麵對著陸忱西，伸出手，死板道：“陸醫生，請。”
陸忱西還在瞪著莫司南。
“你不能這麼做，如果那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忍心親手殺了他？”
莫司南已經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了。
他起身，走上樓。
陸忱西衝動的邁出腳，想要製止他，可是韓逸卻將他攔住。
“陸醫生，請！”他重複著。
陸忱西看著莫司南大步消失在樓梯口。
他不敢相信孩子是他的。
同樣作為父親……
他不相信，他會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