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心看了看柳乘風冷冷的臉色,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為了伍牢頭,得罪這個出了名好管閑事、修為偏偏又高得離譜的月族天驕柳乘風,是無比愚蠢的行為。
是時候……棄卒保車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混你的賬!你做出這種事來,還奢望繼續當牢頭麼,敢說什麼徇私枉法?我城主府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他使了個眼色,身後的武士會意,飛身而出,從靴底拔出一把短刀來,一刀刺入了伍牢頭的心髒。
鮮血不住流下,一股血腥味混在憐香樓的幽香中,蔓延開來。
葉悠心對著櫃台的方向拱拱手:“玷汙了憐香樓的地方,實在抱歉,一切損失都算在我頭上。”
柳乘風嘿嘿笑了笑:“葉公子真是嫉惡如仇啊。其他的人,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有財有勢,作了惡別人也管不著?官府不管你們,我管!今天,我柳乘風就是要替天行道一把!”
“你們犯的都是死罪,但畢竟不是官府,不能捉了你們審判,然後殺掉。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按江湖死規矩來——生死鬥!你們誰不服的,都可以選擇跟我打一架,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行。贏了,我死,輸了,死!”
柳乘風惡狠狠道。
現在的他,那裏還有那副窮酸書生的樣子,分明一個縱橫天下的大豪客!
柳紅薇一點也不為她這個哥哥擔心,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一雙大眼睛隻不時落在呆呆不動的何寧身上。刀狼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還未化解完寒氣的他,嘴角又是一陣抽搐。
“怎麼?沒人敢來?”
“不如讓老奴試試。”一個蒼老的聲音說。繼而一個老人曲著背從隊列中走了出來,向阿牛舉起手上的鐵鏈要求解開。
胡驚龍驚道:“福爺!”這個老人正是他家的老奴。
“柳乘風!你這是什麼意思!”胡驚龍指著福爺,他額頭上正寫著兩個字“血手”。
福爺搶先笑道:“少爺,我這把老骨頭也已經活夠啦,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甚至胡家都不用知道。”
柳乘風哼了一聲:“胡驚龍,你以為胡家能發展成信陽城第二家族,都是靠的運氣和努力?底下肮髒的事,恐怕你也不知道。”
“每個家族都有這種惡奴,隻不過,你太惡了點,也太自作主張了點。”這句話卻是對著福伯說的。
粗莽大漢已解開了他手上的鐵鏈,福伯慘然一笑:“無謂多說,來吧!”
“九河血手!”福伯表情一變,猙獰無比,殺氣從他身上騰起,一出手便是他最強的絕技。
他的雙手已變得通紅,彎曲如鷹爪,抓向柳乘風的咽喉,淡淡的血氣縈繞在指尖。
“啪”
輕輕一掌,拍中了福伯額頭。
柳乘風站著不動,隻出了一掌。
這一掌明明不快,誰都看得清清楚楚,但福伯偏偏就躲不開,後發先至,在他的血手抓到咽喉之前,就已擊中他前額。
福伯雙眼凸出,仰天倒下。
隻一招,福伯這個殺人無數的靈師已被擊斃。
胡驚龍緊緊抓著桌子,四個手指都插進了檀木桌麵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