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正這次更加小心謹慎,生怕從哪裏又殺出一個人。
要說馮正當前的武道境界,其實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在軍中能當上伍長、什長之類的職務。但像這樣的百人大戰,伍長、什長的人物至少也有十來個。更何況馮正是剛入武道二境的人,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武學水平都遠遠比不得這些人。剛才偷襲的人估摸著大概就是個鍛體強骨境界中期的黃巾兵,但也著實是驚了馮正一下。
再加上不明情況,所以馮正必須打起萬分精神,非常小心才行。
走了許久,仍然是黃沙彌漫,兩眼不能盡望,整片天地都是迷蒙的一片,仿佛是到了一望無際的沙漠當中。馮正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但若是有人在外麵看到馮正,其實會發現馮正一直在原地繞圈,根本沒有所謂深入戰團。
一直如此,馮正有些膽怯,心生退意,正準備回返,卻見一個身影向他行來。
馮正寒毛一顫,立即一個馬步,持刀向前砍去,使得正是《怒江刀法》中的一式怒斷江河。這一式刀勢厚重,攜了大江之力,刀背上隱隱有水光凝結,流轉不息。
那來人腳下卻似忽然起了一道火焰,那火焰將他往旁邊一推,竟然使他硬生生地橫移出去三尺,輕鬆避過一刀。
馮正心中暗暗吃驚,手上卻一點不停,將刀一轉,橫砍向那人腰腹的要害之處。這一刀若是砍實了,那人恐怕立即便要被截成兩半。
那人一跳大喊道:“馮兄弟,是我,不要傷了自家人。”
馮正一聽聲音,再仔細一看,來人竟是任一刀,於是連忙收手,道:“這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我方才遭了偷襲,有些草木皆兵,沒想到竟是任大哥。”
任一刀擺擺手道;“不礙事,秦宗師說你被黃沙所迷,一直在原地打轉,恐怕你走不出去這黃沙陣,讓我來助你。”
馮正心中一陣感激,問道:“難怪我走了許久都未見到人,原來是陣法所困。那我們現在立即出去嗎?”
任一刀道:“不急,我既然來了,我們總得拿兩個人頭再出去。你且跟上我。”
說罷,任一刀眼中竟然浮現了一層火焰似的東西,仿佛有精靈在其中跳躍。腳上則走起奇怪的步伐來,走的路線歪歪扭扭,彎彎曲曲。
馮正跟在後麵,知道這大概是任一刀使用秘法,讓其不受黃沙陣的幹擾,可以走出正確的路線。
馮正不禁問道:“任大哥,這陣法真的就有那麼強?我若是身處其中,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連比我低一個境界的人也能隨意攻殺我。”
任一刀道:“你看這個遊戲中個人的實力可以翻天覆地,打破乾坤。但是歸根到底,一人之力畢竟不能逆天,軍隊之間便是依靠各種陣法來加強自身的實力,使其能與那些猛人抗衡。不過陣法通常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布下的,這百來個黃巾軍裏應當是沒有這種人的,此事卻是有些奇怪。大概是···”
剛說到這裏,任一刀突然打住話頭,迅速拿出背上背的大刀,一刀便直直向前砍去,刀尖上竟然火光照耀,騰躍起點點火星。
鏗。
黃沙之中傳出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馮正剛剛凝睛去看,任一刀的大刀已經又揮舞出去好幾下,每一下都有鏗的一聲,每一下也都有火星飛舞在空中。不過七、八刀,任一刀忽然停手,將大刀又束在背上,回頭對馮正淡淡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