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半眯著眸,劃過一道冷豔的琉光,收回了手中的玄鐵扇,淺笑:“好,說說看,我開始感興趣了。”
“剛才那個戴麵具的黑衣人,隻有我才能找到他,我想你定然很想將花妖救回。”
君青深吸了口氣:“剛才那個黑衣人,想來好像是認識你的,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沒有這個義務要告訴你,你隻要將江容婼的下落告訴我,我答應你,幫你將花妖帶回來。”
君青壓低著嗓音笑了笑:“嗬嗬嗬……我君青要找的人,你認為他們能逃得掉?”
“可是你剛才卻留不住他,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毫發無傷的將你的人給帶走了。”
聽罷,君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眸光幽冷,恨恨道:“好,你若是能將我的寵姬給帶回來,我必然告訴你關於黃泉花所有的秘密。”
話音剛落,君青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剛才一半在賭,一半是在虛張聲勢,這君青關心則亂,若不是他心係著花妖的安危,想必絕計不會跟我做這個交易。
沈秋水上前將我扶起:“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我搖了搖頭:“先離開這裏再說。”
我和沈秋水來到了附近的城鎮,洗漱後又吃了些東西,此時天色已暗。
聽到敲門聲,我起身上前開了門,隻見是沈秋水。
“怎麼還沒有休息?”我問。
“睡不著,腦子裏總是想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有些疑惑,想問問你。”
我想了想,請他進來:“坐吧,我去倒杯水給你。”
沈秋水接過我遞來的水杯,十指緊扣沉默了好一會兒:“那個黑衣人,真的是楚南棠?”
“我雖然沒有看到他的麵容,但是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可如果他真的是楚南棠,為什麼他沒有和你相認呢?”
我暗暗抽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或許他有苦忠?”
沈秋水搖了搖頭:“可我總覺那個人,不像楚南棠。一個人再怎麼變,他的性子也不會變得這麼多。仿佛是兩個人,況且他隨著龍見月那時沉入了沙漠之下,怎麼會突然以這模樣出現在那兒?”
“我覺得,他去那兒,也是衝著黃泉花去的,但是很湊巧的,遇到了我們與君青的爭鬥,他才幫了我們一把。”
沈秋水點了點頭:“嗯,撇開他真實的身份不說,這個推測倒是十分有可能的。”
“我在想……”
“什麼?”
“他還會再來找我。”
那晚,我時刻警惕著自己,沒有睡著,大約淩晨三點的樣子,我聽到了窗外有一陣窸窣聲。
心頭一緊,猛的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隻見夜風吹起窗簾,月夜之下,窗邊站著一個修長的人影。
幽暗之中,看得不真切,但十分詭異,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我,也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
我咽了咽口水,輕輕問他:“是你嗎?南棠?如果是你回來了,為什麼不以真麵目示人?”
話音剛落,他緩緩往前走了兩步,沒有再往前靠近。
我下了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的跟前,生怕驚到了他。
好在他並沒有離開,麵目之下,就算不用刻意去看,也知道他正也一瞬不瞬的打量著我。
“南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你不回來找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你是誰?”
他沙啞的聲音,透著深深疑的惑,那一瞬心口揪著生疼,他把我忘了麼?所以才沒有回來?
“南棠,我是靈笙啊,你怎麼不記得我了?”
“靈笙?”他呢喃著我的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我緩緩抬手,想要摘下他的麵具,他沒有躲閃,當一點點將他的麵具拿下時,眼前那張熟悉的俊臉讓我的眼睛澀得發疼。
“真的是你。”
我不顧一切的上前一把將他擁在懷裏:“南棠,我好想你。”
他沒有將我推開,緩緩抬起手,輕輕擁過了我:“你……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的妻子,愛人,知己,你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他一手撐著額頭,滿是痛苦之後:“我……我不記得了。”
我拉過了他的手:“不記得了就別再想了,你昨天怎麼會去那個洞裏?”
“捉花妖。”
“她現在,在哪裏?”
楚南棠道:“封印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找不到她。”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命於人。”
“聽誰的?”
“不,不能說。”他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
“難道,連我也不能說嗎?”
他別開了臉,想了想道:“在一切都沒有查明之前,我誰也不能相信。”
“你要查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你。”
他回頭看著我,眼裏還帶著深深的懷疑,我走上前輕聲道:“你可以相信我。”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我醒來的時候,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我慢慢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懷疑記憶被人封印,所以我不知道他們,你們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和目的。”
“我可以告訴你,過去全部發生的事情。你願意聽嗎?”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輕應了聲:“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很懷念,所以,你現在是我最相信的人。”
聽到他這麼說,我不由會心一笑:“那是你的本能,因為我們曾經便是如此,即使記憶被封印,但是依舊無法忘前塵往事。”
我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與他說想了過去的點點滴滴,聽罷,他似乎已經完全相信了我的話。
本來我是想提出去看看花妖,但是轉念一想,或許君青派人正在暗處盯著我,如果此時冒然行動的話,恐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楚南棠頓了頓:“主上是想利用花妖來控製君青,那君青,究竟是什麼人?”
“他是一殿閻王。”
聽罷,他眼中閃過一絲明了:“原來如此。”
“怎麼了?”
“主上要對付人的,根本不君青,而是整個地府。”
我猛然抬頭看向他:“你們主上……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