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的腦海裏浮現出媽媽總是喜歡抱著那本淺紫色的日記本在陽台山曬太陽,那時候,自己還笑她學年輕人裝矯情呢。
其實,有時候矯情就是一種很適合表達紫色回憶的方式。
茵茵點點頭:“是的,媽媽的紫色回憶就是你,她或許直到離開的那一刻,也沒有忘記她的紫色回憶。可是,崔伯伯,我媽嫁給我爸也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這是她親口跟我說的,她曾經說她對不起我爸,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她說這句話的真正涵義。
“茵茵,如果我告訴你--那個人--不是你的親爸爸呢?”
手中的信件飄然落下。
茵茵怔愣地看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神由震驚轉到迷惑,最後是--微笑。
“崔伯伯,你真會開玩笑,我爸怎麼不會是我爸呢,他那麼愛我,甚至比愛曉宇還多,你都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稱職的父親呢。”茵茵笑道。
稱職?是啊,那個男人是一個稱職的父親,而他呢,是一個缺席的父親,在父親這個位置上,他遲到了整整二十五年。
“茵茵--你能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一個男人,他深愛真一個女人,卻因為別的原因娶了別人,可是很多年以後他才知道,他愛的那個女人,生下了一個屬於他們倆的女兒,那麼多年來,那個男人一直都不知道世上還有一個女孩是流著他身上的血的,你覺得,這個男人,會挽回和他女兒之間的親情嗎?”
茵茵的手心開始冒汗,心,也開始慢慢下沉,是撕碎著的下沉,一點一點地下沉。她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了,她隻能勉強撐住軟軟的身子,不自然地答道:
“我也不知道,那個--這個故事很沒有新意,嘿嘿,你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嗎?那我走了哦,我--我要去上班了--我--”
“茵茵--”崔傲軒出聲製止住要走出門的淩茵茵,“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是嗎?你知道你--”
“我不知道!”茵茵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要知道正浩在哪裏就行了!”
崔傲軒心痛地撫著自己的額頭,沉聲道:“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原諒我的,可是你要知道,你和正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們是--是兄妹啊!”
“不是--”茵茵突然失控地大喊出來,“不是,不是,不是,你在騙人,你在騙人,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瀟瀟聽到茵茵的哭喊聲急忙衝了進來,看到茵茵搖搖欲墜的身軀,急忙走過去扶住她。
茵茵口裏繼續不停地呐喊道:“我們不可能是兄妹的!這是你們的手段,你們不希望我們在一起,所以編出在這麼一個荒謬之極的謊言,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的!正浩也不會相信的,我要去找到他,我要去找他,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