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1 / 3)

陳實獨自一個頹喪地坐在酒吧裏,咕嘟咕嘟地向嘴裏灌著啤酒,時不時地謾罵二句,“什麼女人!都他媽見錢眼開,愛錢不愛人!”一仰脖子半瓶酒又下了肚,“不就是房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等老子發達了,在海邊建一排別墅,全拿來養豬,就是不給你!嗯!”他打了個酒嗝,趴在了桌子上。一個穿著吊帶衫的長發女郎,扭著圓滾滾的屁股,笑眯眯地靠了過來,“帥哥!一起去舒服下!”女郎伏下身,在陳實耳邊輕輕撩撥著,陳實一擺手,將女郎推開了,迷糊著眼睛看了一眼,“隻要是個女人,就想騙我!走開!”他吼了一嗓子,聲音卻淹沒於酒吧裏喧囂的音樂聲中。陳實搖晃著身體走出了酒吧,攔了輛的士,直接回了他那被女友蘇蘇鄙視為還不如狗窩的宿舍,狗對於狗窩在有生之年還擁有所有權,而這個五六十平米的宿舍他少交一分錢,直接就被視錢如命的房東掃地出門。正是因為這一點,談了二年的女友蘇蘇在一個月前向他下了最後通碟:一個月內付錢買房,負責就要吹燈拔蠟,一拍二散。這可難壞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陳實了,可目前這行市,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

大學畢業後,陳實背著個背包,胸懷壯誌地來到了東部城市普陀,夢想著四五年打拚下來,怎麼也能混個美女香車吧。哪想到,這個夢想漸漸變成了幻想,公司換了三五個,薪水卻沒見多幾張,更要命的是普陀市的房價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個勁地向上竄,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就是不吃不喝也買不起廁所裏地板磚般大小的麵積。陳實的父母又遠在鄉下,就是把一家人敲骨吸髓,也就能買得起房間裏一個衛生間。他有時一衝動都想回鄉下算了,好歹也算有個自己的房子,可相戀了二年的女友蘇蘇斷不可能與他攜手去當農民,她早已迷醉於都市裏這燈紅酒綠的夢幻般生活,況且這種想法在陳實腦海中也是一閃而過,“農婦山泉有點田”並不是他內心深處此時想要追求的生活。

就在他搜腸刮肚,一籌莫展時,一個月的光景說到就到了。今天是最後的一天,陳實提心吊膽就怕接蘇蘇的電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中午時分,蘇蘇那索命的電話終於來了,陳實握著嘀嘀直叫的手機,原地轉了幾個圈後,咬咬牙,將電話放在了耳畔。

“親愛的,想死你了!嗯哪!”對著電話使勁親了下,他真的想蘇蘇了,在這一個月裏,蘇蘇對他嚴格地執行了“三無政策”:無電話、無見麵、無消息,這讓曾經有事沒事就膩味在一起的陳實倍受折磨,可他又不敢去找蘇蘇,怕一見麵,蘇蘇向他要房子,那不是送上門去被修理嘛,隻能拖一天是一天了,寄希望於蘇蘇會為了愛情,忘掉這讓他無地自容的房子。

“親愛的,我給你說的事辦到了吧?”蘇蘇在電話裏嬌滴滴地問到。

“什麼事啊?”陳實揣著明白裝糊塗。

“豬頭,你再給我裝!”蘇蘇立馬換了副腔調。

“晚上請你吃大餐嗎?我都定好了,等下去接你啊!”陳實顧左右而言他。

“看來你把我的話當空氣了啊!根本就沒行動啊!”蘇蘇在電話陰陰地說道。

陳實知道再裝不下去了,低聲下氣地乞求著,“蘇蘇,我們現在不是有房子嘛,等以後我有錢了,咱們買個海邊別墅,一開窗戶就能看到大海,夜裏睡覺都能聽到濤聲,沒事就光著腳丫到海邊拾海鮮。親愛的,你說好不好啊?”

“哼哼,你真了解我的心啊!”蘇蘇在電話裏怪笑著說道。

“當然了,我就是你的心肝脾腎肺!”陳實以為蘇蘇想通了呢。

“晚上七點我請你到‘櫻花’吃晚飯!”蘇蘇淡淡地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