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城雖然地處勝龍國的大西北,但駐守裏麵的軍隊卻不歸帝國西北邊防軍管轄。由於平安城的戰略地位非常重要,駐紮在城裏的平安軍是帝國直接管轄的。因此平安軍是帝國裏相對較精銳的軍隊,而西北邊防軍則相對的像是個雜牌軍了,他們平時的任務也就是搞搞後勤運運糧什麼的,而趙月光和梁少陸所在的後勤隊就是押送糧草和軍餉去平安城的西北邊防軍。
梁少陸看著插在他們這輛糧車上的軍旗,上麵從上到下紅底黑字地寫著西北邊防軍,紅色使人激情澎湃,黑色使人畏懼。但他怎麼看就是沒看出來有什麼激情和澎湃,因為掛紅旗的橫梁上還掛著他們剛剛在河邊洗過的衣服,衣服好死不死的還是白色的,與紅色的軍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讓他覺得丟臉的是,有一條褲子的兩條褲腿還隨風飄蕩,同時還淌著水。
剛歸隊的時候梁少陸還在為剛洗的衣服不知怎麼辦而發愁,可是趙月光直接指著插在車上的軍旗說:“你去搭在上麵不就行了嗎!”
梁少陸當時真的很想抽他:“你丫的,不知道軍旗是不能亂動的嗎!要遭罰的。”
“誰敢罰你定北侯公子啊!”
“在軍隊裏可不會管你是誰家的公子,這裏是賞罰分明的地方,可沒有人情可講的。”梁少陸說的振振有詞。
“你看看帶領咱們的那位將軍。”
“他怎麼啦!”
“你看他,腰肥肚圓,麵露橫肉,一看就是在官場上混人情多的人,像他這種老油條肯定早就知道你是定北侯的公子了,他巴結你還來不及呢,怎麼還會處罰你,如果是我去褻瀆軍旗還有可能挨罰,你是萬萬不會的,放心吧!”趙月光解釋道。
就這樣梁少陸真的就把衣服掛上去了,果然沒有收到什麼處罰。不知道是因為別人根本不在意呢,還是因為他是定北侯的公子的緣故。
但是此刻,梁少陸卻是越想越明白了,自己剛才又被趙月光給忽悠了,那將軍根本不認識自己,因為他看到了好多人也是這麼幹的,沒有處罰隻是因為這隻軍隊的軍紀太渙散了。
“起來!起來!”
正當梁少陸越想越明白了被忽悠時,一聲洪亮的聲音傳入了耳朵裏。
“各位兔崽子們趕緊起來,吃也吃飽了,休息也休息夠了,趕緊收拾一下你們的東西,咱們可得按時趕到平安城才行,不然平安城裏的平安軍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弄不好要掉腦袋的。”那個被趙月光說是腰肥肚圓、麵露橫肉的將軍騎著他的坐騎奔雲獸,從隊伍的前邊一直從後麵跑。
奔雲獸是比馬匹還要好的一種軍中常見的獸類,因為它不僅長得比馬高大,四肢肥而有力,兩隻大大的耳朵像似大象一樣,但是臉又長得像馬,因此有人推測這奔雲獸的祖先就是大象和馬結合生出來的。奔跑起來速度飛快,兩隻大耳朵掃起分來,跟著揚起的塵土就像雲一樣,所以被人類叫做奔雲獸。
奔雲獸的繁殖能力比其他的獸類要強,因此價格較為便宜,可以大量的裝配到軍隊當中,甚至還有專門的奔雲獸部隊。當然,軍隊裏最常見的勞力還是馬,因為奔雲獸的價格就算在便宜也是普通馬匹的五倍,因此在一般的軍隊裏隻有有級別的將軍才配得上。
隨著奔雲獸的跑過,一路上驚起了無數的戰馬,動物的本能迫使它們驚慌失措起來。
但是說來也奇怪,那奔雲獸跑過趙月光他們那裏時,他們拉糧車的那匹白馬居然還在睡覺,同時馬鼻孔裏居然還吹起了泡泡,完全無視奔雲獸的節奏啊!
等到那將軍跑到了隊伍的末尾就又折回來了,經過趙月光他們這裏時,他停了下來,因為那匹白馬太不識趣了,我奔雲獸在這呢!你還睡的那麼安穩。
“你們是怎麼回事,準備出發了,你的馬怎麼還不起來”那將軍大聲地喝道,其實走進一看這將軍還是挺壯實的,並不像從遠處看起來那麼虛。
“報告孟將軍,我們的馬好像睡著了。”趙月光指了指那匹正在神遊太虛的白馬,嗯,怎麼感覺這馬鼻孔上吹的泡泡越來越大了。
“你小子討打是不是,那馬兒睡著了,你不會叫起來啊!這馬兒這麼懶,等到了平安城看我不把你殺了當軍糧。”這位孟將軍叫孟瑞達,本來他騎著奔雲獸在整個隊伍裏耀武揚威了一番,沒想到這不識趣的馬兒壞了他的心情。
“別啊!將軍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和那頭病馬計較呢?你看它通體那麼雪白,這是得了不治之症啊!它本來就命不久矣了,念在它任勞任怨地為咱們馱糧食的份上就讓它安穩地過完剩下的日子吧!如果沒有這個病,他本可以自由自在地遨遊在天地間,如果沒有這個病,他本可以和他喜歡的母馬攜手浪跡天涯,如果沒有這個病,他本可以……”趙月光說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真是聞著傷心聽者流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