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大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父親是誰嗎?”頭發花白的白九看著坐在床前神情恍惚的白雨琳,眼角突然冒出無數條魚尾紋,突然高傲地笑了起來,問道。
“你的父親就是白家當年的家主白羽大人,曾經叱吒九幽烈原的烈帝白羽大人!”白九說道。
白雨琳雖然有了一些預感,但是當她真正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心裏還是震驚不已。
不僅是滿臉驚訝的白雨琳,坐在破舊木椅上的楚天岸同樣是震驚得合不攏嘴。或許有很多人不知道這個事情意味著什麼,但是楚天岸知道,東林郡楚家雖然地處偏遠的山林,但是楚家裏的那間通天藏書閣可並非人間煙塵樓閣,而是一座仙樓。
楚天岸自幼便愛看書,楚家藏書閣的那位神秘老人很喜歡他。更準確地來說,楚家藏書閣的那位神秘老人其實是喜歡像楚天岸那樣能夠如此靜下心來看書的人。但是奇怪的是,楚天岸在藏書閣裏的時候從未見過那位神秘老人看過書,更多是看著那位神秘老人一邊吃著瓜果,一邊玩著手中的兩枚被摸得通亮的銅錢,一副塵世俗人的模樣。
後來楚天岸才知道,楚家的那座藏書閣並非所有人都能進去的,而至於那個神秘老人為什麼會讓楚天岸隨便地參觀藏書閣裏的書,楚天岸自己也不知道。
楚天岸記得不久前,也就是他離開楚家最後一次參觀藏書閣的時候,他看到過那樣的一本奇怪的書,書名叫做《萬世界》,是一本記錄大陸上絕世仙神的史書,書中稱讚九幽烈帝白羽為“經天緯地,縱橫萬世之才”。
……
白雨琳怔了怔,她從未想過她的父親會是那個叱吒風雲的九幽烈帝白羽大人。
“爺爺,那我父親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我們這麼多年一直住在青溪村?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父親?那我母親又是誰呢?”白雨琳一口氣將這麼多年埋藏在心裏的話全部問了出來。
頭發花白的白九坐在床上,眼神中劃過一些失落,從白九的眼神之中,白雨琳大概也能猜得到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裏,但她不敢去想,她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青溪村山間的霧氣沒有消散,繚繞在青溪村之上,如同烈火戰場上燃起的升騰黑煙,又如同濁水中四散的殷紅鮮血。
村民們走在通往深林中的石板路上,唱著嘹亮的山歌。山歌沿著青溪村裏小路,傳到白九前輩的耳朵裏,竟如同硝煙戰場上四起的戰歌,又如同渾身浴血的戰士的痛苦哀嚎聲,讓白九前輩渾身一震。
“前輩,你沒事吧?”楚天岸有些擔心地問道。
白九前輩沒有說話,雙眼之中的眼神萎靡,一副垂死老者的模樣。楚天岸能感受到白九前輩眼神之中的悲痛,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曾經的九幽烈帝身前大將軍白九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但是楚天岸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那件事情對於白九前輩的打擊有多大。
“當年烈帝大人在北雪城告別北疆戰神楚逆大人後,就我就隨著烈帝白羽大人回到了九幽烈原的九幽城,那時候,九幽烈國還沒有四分五裂,九幽城還是九幽烈國的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