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好像正在行竅時被人抓到的小偷，眼神一陣驚慌，閃爍著掩飾：“沒、沒什麼，隻是隨便看看。”
“哦。”祁顥宸像真的沒發現一樣，隨意地問道：“虞若，你今天有二十六歲了吧。”
虞若點點頭：“是啊，沒想到元首還記得。”
祁顥宸歎氣道：“當然記得，每一個為我付出過的人我都記得，你和你哥哥、冉寧，都一樣，冉寧還好一些，你和你哥哥把最好的年紀都消磨在丹墀宮、消磨在我身邊了，多麼讓人婉惜！”
“不，不婉惜，我覺得……這很好。”虞若說完感覺自己表現有些太急切，又把話停下了。
祁顥宸沒有看她，目光還是不離歡笑著的寰兒，像自語一樣說道：“其實從你一進丹墀宮我就是不讚成的，這裏的世界太小，要工作的話有很多人可以來，沒必要讓一個花季的女孩子在這裏埋沒……現在我也還是那句話，你真的應該去找自己的幸福，你不該一輩子都為工作付出。”
虞若再次急切起來：“不，不是的！我從來沒覺得在這裏是浪費，是消磨年華，我不認為我是在為工作付出，即使付也是因為、因為我……喜歡！”
“可是有些喜歡注定沒有結果，那又何必去熱著，把手鬆一鬆，向後退一步，或許你才能看清，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不，我不需要向後退，我是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哪怕得不到我也願意守著、守不到也想看著，看不到也願想著。”
祁顥宸的目光轉回來看向她，看了一眼之後又好像承受不住她眼裏的灼熱，再次轉向別處：“多麼深摯的感情，多麼感人的話，如果聽到這話的是其他男人，想必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奉獻上自己的一生，可是偏偏你在不該的人麵前說出，結果也隻能注定是無果。”
黎沐的臉上現出一絲苦笑：“無果？注定是無果了嗎？我和扈彤菲不一樣，我為的真的隻是感情沒有其他，我不需要名譽不需要地位不需要別人的關注，甚至不需要感情的回饋，隻要一份允許就夠。”
祁顥宸微微搖頭：“你的要求不高，可是似乎永遠也達不到，世間事有很多都沒法說，我隻想勸你，太執著了未必是好事，路走偏了隻有及時回頭才不會留下太多遺憾，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有很多事情應該能想得到。”
虞若美麗的眼眸裏閃過深深的哀傷：“元首，您說的我不懂，我隻知道自己珍愛的東西就應該守護，總不能今天喜歡明天又不喜歡了，那樣的話活著還有什麼目標。”
認識虞若這麼多年，祁顥宸還是第一次見識她的執拗，已經無言以對。
“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如果小少爺這裏暫時不需要我，我就去工作了。”
祁顥宸向她擺了擺手，看著她轉身離去的倩影微微歎氣，該說的自己都說了，她硬是聽不進去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