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路就在這邊嗎?,怎麼走了那麼久都還是在這樹林裏,該不會是給我指路的那女人,因為我喊了她一聲大嬸,就給我瞎指路吧。”青年背著包囊,手裏提著一把木劍當做拐杖,一撐一撐的走著,嘴裏來囔囔不休,一邊走還一邊踢那路上的小石頭。
心裏本想著母親終於肯讓我離開桃源出去曆練,可都走十幾天的山路了,都沒見著有大一點的城鎮。想著前些天那穿著怪異的女人,看著我那怪怪的眼神,現在都有點毛毛的。不過是不小心叫了一聲大嬸,該不會一直記住我吧。母親臨走前還給我一封信,讓我送到無雙城給舅舅,可現在還在山裏麵兜圈,什麼時候才能到呀。還有那長老爺爺,說是送我一把好劍護身,結果給了這把破木劍給我,除了當拐杖,連樹枝都砍不開,害我被野獸追著滿山跑。像是發泄心裏的鬱悶,青年拿著手中的木劍使勁的狠狠亂戳地麵。
咦,不對,青年停下手上的動作,握著插在地上的木劍,感覺到地上有微微的震動感,透過木劍傳到青年手上,屏住呼吸,四周一片寂靜,這時有一聲聲怒吼從遠處傳來,雖然有點微弱,但憑借青年多年偷雞摸狗,聞聲而逃鍛煉而來的聽力,就能聽出吼聲大概是前方約十裏左右傳來的,其吼聲能透如此之遠,大概也並非普通靈獸能做到。在長老爺爺那裏了解到,靈獸乃野獸自感啟靈,懂得修行之路,亦或通過血脈傳承而生。靈獸不一定是妖族,因為妖族必然修煉冥虛妖天境界,而靈獸卻不一定。
青年立馬拔出木劍,拍掉劍上的汙泥,順著遠處的吼聲,一步步地靠近。穿過繁密的草叢野林,吼聲清晰可聞,吼聲虛弱而憤怒,應該是已經快到極限。青年扒開擋在前麵茂密的野草,目光所及之處是大片焦土,邊緣的樹木還在熊熊燃燒,越往前麵樹木燒焦的越發厲害,再過幾米甚至於燒成了白色的灰燼。焦炭味嗆人,甚至還有一股股的能清晰感受到的熱氣彌漫,不遠處躺著幾十具被燒成焦炭的屍體,數十把被折斷的武器七零八落的散落在附近。再遠處,因為煙霧的遮擋看得不甚清楚。
青年繞著附近的樹林屏心靜息地慢慢往前方走去,步伐輕盈,踩在地上的樹枝上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靠近前方,武器交鋒的打鬥聲越發清晰入耳,集中眼神望去,看到十數人正圍殺一隻三丈高大,獅身龍角,周身藍色火焰圍繞的靈獸。靈獸身上布滿傷痕,一隻眼睛緊閉鮮血從裏麵滲出,十幾處嚴重的傷痕清晰可見,最為致命的是後背一把九尺長的大劍穿透靈獸的身體倒插在靈獸體內。
圍著靈獸的十數人,為首的是三個老頭,以三角陣勢圍住靈獸,其餘較為年輕的則在老頭後麵往後十幾步,用各門法術轟擊妖獸。這群人武器不一,但用劍居多。特殊的之處在於他們的武器上都刻有兩把相對的金色小劍,雙雲,雙雨,雙雷相伴,非常顯著奪目。衣服雖然也顏色不一,不過注意到這群人分別繡著不同的三種圖案,正是如武器上麵的雙雲,雙雨,雙雷。分屬三股不同的勢力。
見妖獸力歇,其中衣繡雙雷的的黑衣老頭洪亮的聲音響起:“這紫炎神獅已經是重傷難逃,這收獲該怎麼分配?我們神宵宮也不與搶奪內丹與與靈獸的肉身,你們隻要把那紫炎神火交給我們便可。”眾人見到談論到稍後收獲問題,皆是精神一振,手裏握著的武器不禁也緊了幾分。
衣繡雙雲的老頭呸的一聲道:“穀衍老頭,你也不要臉,這紫炎神火乃紫炎神獅天生之火,乃神火榜上有名的神物,也是紫炎神獅傳承的道痕,憑什麼給你們神霄派,我們明劍樓為擒住這靈獸,先後死了十二位弟子,毀了十數把法器,還有一把劍榜上的越龍劍才重傷它,這紫炎神火應當歸我們,何況我們樓主已經到達虛道巔峰,急需神火孕養神魂,,進軍神境。”
最後一位老頭臉色有些蒼白,大概是受了不少內傷,陰鬱鬱的笑道:“我們都是老對手了,也就別說客套話了,我們醉月山莊可不怕你們,那紫炎神火乃是天地奇物,此等天下至寶,當然是有緣人得之。”說罷,老頭沉氣聚力右腳一蹬,瞬間向紫炎神獅衝去,右手裏的黃色旗幡一晃,肉眼可見的陣陣黃色波紋蕩漾護著周身,左手拿這一把閃著青光的鋒利長劍試圖給紫炎神獅最後一擊,以便搶走神火。其餘眾人看見老頭有所動作,皆是按捺不住,都手持武器衝向紫炎神獅,試圖借機奪走神火,一時間,刀光劍影,場麵混亂不堪。
青年在旁邊看著心底雖然有些不忍。但即便想上去幫忙,也是無能為力。畢竟以那年輕的十數人所使用的法術威力來看,應該是練氣境頂峰的修為才能發出運轉流暢無礙,更不用說那為首的三個老頭,從橘黃色的護體光芒來看那也至少是化神的修為才能有的護身光芒,按照長老爺爺說的,能修煉到化神境界的都可以說是一方有名的修煉者。這凡界不同於以前虛界,那時候虛界尚未破碎,九大虛神尚在,領悟道則十分容易,但天始之戰以後,虛神的道則也已經不再完整,能把太虛忘情境界領悟到第四境界“氣煉心神化不朽”的化神境界,那已經說明此人天資足夠聰穎。太虛忘情境七境,數萬年來也就寥寥幾人可以攀登到頂峰,看盡虛界的風光。而青年修煉的雖然是十分高深的法訣,比其他人更容易領悟太虛的境界,可修煉時日尚短,現在也不過太虛絕情境第一境界“聚元氣機凝玉神”而已,再精準地來說也隻是第一境界的初段聚元而已,以自己的本事能發上十幾次五雷咒已經算元力雄厚,遠勝同階。這種級別的鬥爭,也隻能小心翼翼的旁觀,以防被發現,殃及池魚。